眼那票据,又看了眼林之阳和林梦薇,“你们可还有话说?”
林之阳此时的心情与早上的穆丞相一样,自己兢兢业业,恪守己任在朝为官,没想到竟生出了这么个会惹事的女儿。
现在还能说什么?
子不教,父之过,都是他的责任啊。
“国君,是臣教子无方,臣甘愿领罪,只是梦薇年纪尚小,不知分寸,还请国君饶了她一命。”林之阳说完,朝云广尧连磕了三个头。
林梦薇哪里服气,不顾自己的父亲在一旁请罪,伸手指向那名百姓,“随便一个百姓的话,怎可当真?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污蔑我?”
“那这票据如何解释?”安国师问。
“少流不是说了,他偷了我的首饰去抵押赌债。”林梦薇道。
安国师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小姑娘,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既是如此,那本国师再让你见几个人。”
说完,安国师朝身旁一名小太监挥了挥手。
那小太监连忙出了门。
这一回,外面走进了一群人。
这一群人进了门,愣是将云广尧的书房挤了个满满当当,最后云广尧下令,去外面的大殿议事。
挪了地方以后,该坐的还是坐着,该跪的还是跪着。
“国师,这群人又是做什么的?”云广尧问。
“启禀国君,这些人全部都是昨日午时,在云楼饭馆用餐的人,据他们的口供,他们全部的人,都听见了林小姐怂恿穆小姐买凶做戏一事。”安国师说完,朝为首一人眨了眨眼。
那人见此,连忙出声,“小人昨日正在云楼饭馆吃饭,后来听见这位小姐出谋,让那位小姐去演一出戏,方便嫁入太子府。”
“没错,我们也听见了,当时这小姐说的时候,还特意张望了一下……”
“对,昨日他们一个穿着翠绿色的衣衫,一个穿着玫粉色的……”
“……”
这一群人在大殿七嘴八舌讲开了,说的内容,全部都是听见了林梦薇怂恿穆瑷一事。
一下子冒出来这么一群人,林梦薇是有口难辩了。
安国师站在一旁,听着这些人的说辞,摸了摸鼻子,朝一旁的楚厉投去一个赞叹的眼神。
这一招颠倒黑白,用的可真好啊。
沐云槿是习武之人,加上听力敏锐,才勉强听到穆瑷和林梦薇的对话,这些个贫民百姓,恐怕连半个字都没听见吧。
方才他们商议完对策后,云连倾就撒网,派出了不少人,去找昨日午时在云楼饭馆吃饭的百姓,给了一些好处,让他们联合起来说这些供词。
当朝太子出面,这些小百姓怎会不听?
自然一个个都跟着来了宫里,指证这个林大小姐了。
林梦薇咬着唇,听着耳边这一句句不停的‘证词’,满腔的不甘与怨愤在此刻全然爆发了出来。
“你们欺人太甚!”林梦薇说着,站了起来,伸手指向安国师,又指向云连倾。
“不就是你们想保穆家么?至于让那么多人来做伪证么?我与穆瑷说话的时候,是贴在她耳边说的悄悄话,你们都是顺风耳么?能听的这么仔细?”
“我虽是怂恿了穆瑷,可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啊,谁知道这个蠢货竟然真的去做了!”
“如今,她一个买凶行刺太子之人,被你们简化成了恶作剧,而我这个随口一提的人,被你们说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说着,林梦薇走向林之阳,作势要扶他起来,“爹,你别跪了,你瞧瞧这些人,就因为我们尚书府比丞相府矮一头,就处处维护,你还在这跪什么?”
“啪……”林之阳气恼,重重一耳光扇在了林梦薇的脸上,“你给我闭嘴!”
林梦薇捂着脸,而就在此时,也被两名禁卫军冲上来,钳制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诶?少流,你怎么也在这里啊?”此时,人群中出现一道男声,见到跪在旁边的少流,似乎格外诧异。
少流听到这声音,身体抖了一抖,回眸看去,诧异的道,“二哥?”
“是我,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去过尚书府找过你好几次,你都不在,我想告诉你一声,娘她老人家,已经病重了,恐怕就在这几日了,你若有空,回去看看她吧。”
话落,少流拧起眉头,眼内多了几分深意。
就在此时,一道密音传入少流的耳畔,“小子,本国师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路是将林梦薇的指使你的事情老老实实说出,本国师保你一命。 另一条,你可继续替林梦薇做伪证,那欺瞒国君,便是株连九族之罪了。”
“到时候,你的这些亲人族人,可都要因你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