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是房子着火了还是歹徒入室抢劫了,反正金佳彤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惊恐,一如世界末日到了。
出于人的本能,岑青禾咻的从躺着变成坐着,一边掀被下床,一边拿着电话说:“程先生,我等会儿再给你打过去,我这头有点儿事儿。”
程稼和说:“好,你快去忙吧,有空联系。”
岑青禾太慌,忘记自己有没有说再见的客气话,反正手机已经被她挂了。她穿上拖鞋往门口来,金佳彤眼带心疼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闪开身。
岑青禾顺着门口往客厅一看,整个客厅像是被强盗打劫过一般,原本在沙发上的靠垫,全都散落在地上;原本在茶几上的水果,也都东一个西一个,被啃得没有全貌,散落在各处;而最让岑青禾觉得当头一棒的是,她织了快一个月的毛衣,此时正以‘线’的形式,一端缠在小二的腿上,被连着的另一端,曲曲折折的延伸到沙发缝处,毛衣针卡在沙发腿和茶几腿之间,那剩下不足一个领子的‘毛衣’,让她瞬间有种血压上升,欲哭无泪之感。
小二趴在客厅一处,雄赳赳气昂昂的望着岑青禾,一人一狗目光刚刚对上,它马上站起身,屁颠屁颠的朝她跑来。
随着它的动作,毛线被抻直,岑青禾眼看着毛衣领子也在迅速变小,她瞪大眼睛冲过去,一把抱住小二,小二还以为岑青禾要跟它玩儿,所以兴奋的上蹿下跳。
金佳彤这么怕狗的人,还是冲上去帮忙把小二腿上的毛线一圈一圈往下拽。蔡馨媛听到外面的动静,从房间出来,眼看着两人一狗扭在一起,她迷瞪着说:“呦,谁跟谁打起来了?”
岑青禾负责制伏小二,金佳彤终于把毛线一端扯下来,站起身,她无奈的眼神望向蔡馨媛,垮着脸说:“小二把青禾的毛衣弄坏了。”
蔡馨媛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瞧,嚯,可不是嘛,昨晚还是毛衣呢,今天就成脖套了。
小二被岑青禾搂着脖子,它欢脱的扑腾,岑青禾却忽然没了力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到极处,她当即哽咽出声,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金佳彤跟蔡馨媛见状,都赶紧快步上前哄着。
金佳彤不会说话,只皱着眉头道:“青禾,你别哭,没事的,我帮你弄好。”
蔡馨媛一边伸手帮岑青禾擦眼泪,一边哄着道:“欸欸欸,一早上起来哭什么啊,你瞧你这样子,让狗给气哭了,说出去丢不丢人?”
她这么一说,岑青禾更觉得委屈,当即扬声喊道:“我织了一个月了,我每天最少俩小时,周六周日没天没夜的织,我手指头都要磨秃噜皮了!”
关键商绍城的生日眼瞅着就要到了,她上哪儿再挤这么多的时间,给他变一件毛衣出来?
越想越憋气,豆大的眼泪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她受不了这委屈,坐在地上鬼哭狼嚎。
金佳彤心里难受,去到一旁给她拿纸。
小二被岑青禾震天的哭声吓到,一时间站在原地,鲜少露出不知所措的样子来。蔡馨媛照着小二脑瓜顶,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蹙眉道:“让你得瑟,惹事儿了吧?我告诉你,给你妈惹哭了,你爸回来炖了你!”
小二睁着一双异色的大眼睛,伸舌头舔了舔鼻子,动物都是通灵性的,它可以二,但他还知道挨打就是犯错。
蔡馨媛这一下子打得不轻,它耷拉着脑袋,原地趴下,小模样可怜的不行。
蔡馨媛对岑青禾说:“你看它,它知道错了,你别哭了。”
金佳彤也说:“不是还有时间嘛,来得及,你现在都学会了,速度也提了不少,一定可以重新再织一件。”
蔡馨媛道:“实在不行,你别送毛衣了,送条毛裤衩也行啊。”
说完之后,她一个没忍住,自己先嗤的一声笑出来。
岑青禾正在伤心时,闻言抬头瞪向蔡馨媛,蔡馨媛忍着笑,出声道:“不赖我,你看剩下的那块儿,像不像三角裤衩?”
岑青禾瞥了眼金佳彤手上所剩无几的成品,别说,还真像。
想笑又想哭,内心无比的纠结,最后情绪落在脸上,也就只剩下哭笑不得。
岑青禾皱着眉头,又急又怒的说道:“我昨晚还想呢,照这个进度下去,没几天就能完工了,现在倒好,我是送毛衣还是送毛裤衩?”
金佳彤也没忍住笑,从旁小声道:“当脖套也蛮好的。”
岑青禾自己剜了一眼,不知道是气别人还是气自己。
余光瞥见面前趴着,眼睛乱转的小二,她忽然倾身向前,两手分别揪住它的两侧脸颊,用力往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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