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声音在静谧的黑夜,在晚风习习的山中不亚于一声惊雷。
还有人在!
许莹然被吻得迷糊的脑子一下子清明起来,瞬间,她雪白的脸一红,急忙推搡着身边的人。
真不是时候!
李子厚望着淡淡月光下绯红的脸蛋,深深的叹一口气。
他反应不慢,从许莹然的手中拿过纯白手巾的小手袋,走到李覃跟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大哥,这是我和莹然在山中找到的一些果子,味道还不错,其他的我们也没带什么,只能借花献佛了。”
“什么借花献佛,二弟你送的可是心意,大哥岂会嫌弃。”李覃义正言辞的说。
他微笑着接过李子厚递上的小手袋,心中却暗恼自己不该出声,子厚平常一派威严肃穆的模样,什么时候如此恣意畅快过,还大庭广众的和夫人亲亲……
哎呀,失策失策,平白错过了一出精彩好戏。
什么特意准备,不过是胡乱摘的,还心意……听了这话,许莹然暗恼自己什么也没准备,脸上不禁更红了些。
这一切,都被一旁的杨夕月看在眼里,她暗中白了爱看热闹的李覃一眼,说:“好了,二弟,弟妹累了一天,还是先带她们去休息。”
李覃见许莹然十分尴尬,自觉的摸摸鼻子,带头走进院中。
院子没有围墙,只是用竹栅栏在房子四周围围出一个半圆,青石小屋三间正房背靠悬崖,屋前是一片繁茂的月季花,纤长的枝条好些已经伸出了栅栏外。
李覃并没有先进正屋,而是带着李子厚和许莹然到了西边一间房屋。
屋子陈设简单,屋内正中一张八仙桌,左边两把太师椅,距一只不远的东墙下一个立式柜。睡觉的大炕在北墙,除此之外,便是门口摆着一个大花瓶,品种的月季花娇艳欲滴。这是屋内唯一一个装饰品。但摆着花瓶的花几还透着桐油味,一看就知道是新的。
“二弟,这是你和弟妹的房间。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和你嫂子去准备准备,记得等会儿再到大厅用餐。”李覃拍拍李子厚的肩膀说。
杨夕月冲许莹然点点头,也跟着出了门。
细碎的脚步声后,屋内安静下来,山谷中的虫鸣如同交响曲般的声响在屋中回荡。
“子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莹然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皱。今天所见到的的任何一起,对于她来说都算得上是一个惊吓。
她不仅见到了本该殉情而亡的李覃和杨夕月,子厚和李覃的关系也是扑朔迷离,根本不是外界所说的那般不死不休。总之,所有事都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
“先喝杯茶。听我慢慢说。”李子厚递上一杯茶水,安抚的说。
本来他也没打算瞒着,只是,每次开口都会被打断,这才拖到了现在。
“这件事还要从很多年前说起,还是先说我和大哥的关系,我被父亲扔到东北大营。大哥是府中多智潇洒的公子……”李子厚的声音苍凉而苦涩,缓缓的说着一个不被待见的嫡子和备受宠爱的庶长子的故事。
原来,少年时的李覃早已看破李杨氏的阴谋,对蓟北侯之位并无眷念,反而内心一直对李子厚身怀愧疚,于是一直暗中帮着李子厚。而压断李覃身上最后一个稻草。让他抛弃身份地位,隐居在这偏僻山谷的便是杨夕月的出嫁。
杨夕月和李覃从小青梅竹马,但她却只是李杨氏为了笼住李子厚的一颗棋子,这是李覃不能忍受的,于是两人就借着火遁消失在了人前。因为李覃的退让。李子厚也顺利得到了他应有的地位。
“所以,妾是家宅不宁的根本!子厚,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这乱加的家伙进门的。”许莹然炯炯有神的盯着李子厚,对这件事下了定论。
就这样!既没有大肆抨击也李杨氏的不是,也没有像别人那般用同情的眼光望着他。就这样双眼明亮的如同满天星辰,看似字字珠玑,实则让他不要纳妾!
可不止为何,听到这个答案,他反而松了口气,仿佛那些压抑在心中的痛苦也少了些。
“不许我纳妾……原来然然是这样一个母老虎……”李子厚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和许莹然插科打诨。
母……老虎!
“噗”许莹然正在喝茶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
李子厚连忙走到许莹然身前,一边替她擦嘴边的茶渍,一本正经的说:“小心点,小心点,这是茶水,可不是醋!”
“李、子、厚!”许莹然一把拍开嘴角的手,狠狠的瞪住某人。
她不去谈过去的话题是为了谁!怎么以前没发现这是个不识好人心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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