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水苇手一挥,只见二百余俘兵在士卒的搀扶下,走出阵门。见着金人,俱是兴奋不已。
“这么少?有二百余人?”
“嫌少?本军俘获的只有这些,全在这了!”
“好!本军便大度一回,以多换少!”蒲察兀鲁冷笑道。
金兵伤卒问听叫回本军阵,便相互搀扶,望本军阵里走去。阿里侃挞接住众人,与步卒相见,互道离别之苦。
而那老弱病残们然知所措,在金兵的驱赶下,慢吞吞的向虎威军阵里走去。见虎威军个个jīng神抖擞,便心生怯意,竟有人反身yù逃。也是的,这生活在最底层的乞丐们,畏惧金兵,也畏惧官军,不管谁来,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这阵势却是头一回见识,叫人如何不胆颤心惊?倒是饥民有些见识,知虎威军乃本朝之师,虽不知此行是福是祸,但撞撞大运也好,总要好过在汾州挨饿等死。
虎骑们提刀端枪,紧紧盯着饥民身后的金兵,生怕其趁乱来袭本阵。
过了中线,金兵停下脚步,放老弱病残们往虎威军阵里而去,便拨马而回。双方皆未借此良机偷袭对方,相安无事,各自退去。
蒲察兀鲁以为此计甚妙,即换回本军伤卒,又把千余张饥饿的嘴推给虎威军,心中暗暗窃喜,自然不会节外生枝。阿里侃挞得了步卒,两下重逢,虽是些重伤之人,却也叫步卒心里高兴,当然不会借势偷袭,早早的离了军阵,回营寨去了。
水苇凭白得了千余饥民乞丐,看似吃亏,却是以少换多,又有赵武将令在身,也是安分守己,不敢造次。当下回了大营,叫人带着,去往灵石城里。交军情司接管。
马元晨带人接过饥民,便叫士卒煮了碎米粥与众人吃。这些饥民,久不得食,此番见到热气腾腾的米粥,不待晾凉便急急的喝着,烫的是呲牙咧嘴,不一会便将米粥吞下肚去,又拿碗来讨要。士卒们把盛粥空桶示与众人瞧,没了!马元晨事先告诫士卒,休要见饥民可怜,便与太多食物。饥民们饥饿rì久,腹中空空,若是突然食得太饱,恐伤了xìng命。
季大均带人在院子了巡视着,瞧见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聚在一块,在骨瘦如柴的饥民里十分抢眼,却也是饥饿之人,吃下米粥,眼巴巴的瞧着盛粥空桶,直咽口水。
季大均走过去,蹲下身子问道:“怎么?没吃饱?”
几人惊恐的瞧着来人,十分不安,便怯生生的点点头。
“来!随在下过来,与尔等酒肉,叫汝吃个痛快。”季大均脸上挤出些许笑意,示意手下将这几个壮汉带出人群,让进屋里。
这个院落,紧邻县衙,原本是想当做小将军的行辕,却被赵武推掉,“偌大个院落,做个小校场都够用,做行辕却是白白的靡费了!”赵武来灵石,身边只带周磊、孙吉,卫哨人马只有一队在左右护卫,余下的人马皆驻扎在城外。“城里太小,又有俞鼐步营守城,马军扎在城外也好随时去袭金兵,拦截来犯之敌!”面对石竚的不满,赵武劝慰道,以宽其心。
俞鼐营散在城池里,只把城墙守御,营帐皆安在墙下,也是用不上这个院落。便拨给军情司暂住。此刻却派上了用场。
季大均叫士卒摆上酒食,与几个壮汉吃喝,自己却在一旁瞧着。吃相不雅,狼吞虎咽的,像是几辈子没吃着饱饭似的。“几天没吃上饱饭了?”季大均见几人已饱,便开口问道。
“三天,自被金人抓了去,便没吃过一顿饱饭。”一个汉子,嘴里塞着东西,含混不清的答道。
“哦!听口音几位不似本地人氏,打哪里来呀?”季大均随口说笑着,不经意的问道。
“河北真定。”那汉子只顾吃喝,也是随口答道。另一个老成些的汉子,使脚尖轻轻踢了那汉子一下,那汉子便不再做声,埋头吃了起来。
季大均瞧在眼里,然动声sè,“河北真定,却也是在金人的占据之下。”
见几个壮汉酒足饭饱,已是撑得不行,季大均随手拉过一把椅子,跨在椅子上,手臂担在椅子背上,望着几人说:“几位吃的可是还好?”
“好!好!谢军爷赏赐酒食。”几个壮汉连声谢道。
“几位不要谢在下,既是酒足饭饱,便将所知道与在下听听,叫在下知晓几位是如何混入这饥民里的。”季大均依旧是轻描淡写的问道。
“我等乃行脚商人,自河北真定去陕西贩卖地产杂货,行至介休,却被金兵缚了,喝骂我等是什么虎威军的jiān细,便夺了货物,关押起来。今rì又绑到军前,驱赶至此。此时方知,这里的便是虎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