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的马车打头的是张衡玉,他是这次皇帝给水溶托底的大臣,他是当年的张太傅的小儿子,也是贾琏的舅舅。
出发之前,水溶不顾贾琏快要煞白的脸色,直接将他和张大人安排在了同一辆马车。
这一对甥舅因为张家的变故错过了许多年,如今正好趁此机会多多相处,也好缓解两人之间的尴尬生疏。
水溶将马交给侍卫,然后站在张衡玉的马车外面问道:
“张大人,贾世兄,队伍暂且要修整一会儿,二位可要下来走走?”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走下来的是一位端肃雅正,清凌凌如同翠竹的长髯男子,一双桃花眼,看过来时却丝毫不显得轻佻妩媚。
水溶特别想吐槽一下贾琏,看看人家张大人!
同样是桃花眼,人家气质一撑,就格外的正人君子。
而长在贾琏身上,打眼一看,这人就是个多情的种子,眼中的欲望之色硬生生的破坏了这结合了贾张两家优秀基因的顶级帅脸。
张衡玉下了马车之后,率先向着水溶见礼问好:
“王爷安好,有劳您了。”
而后转向马车内的贾琏说道:
“年纪轻轻的,才坐多大会就嫌累,人家王爷一路骑马也没像你这般啊?”
水溶探头往里一看,顿时乐了,贾琏此时像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一样挂在车壁上,连那双桃花眼都像失去了水分的花朵一样,蔫掉了,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这状态水溶熟啊,这哪是累到了啊,这是被考问给烤糊了!
果然,天下文人都有同样的习惯和爱好——考、考、考!
水溶假装视而不见的说道:
“贾世兄,怎么出了那么多虚汗,难道是晕车了?
不如我差人去找秦御医来看看?
或者世兄你下车来走一走,缓一缓就好了!”
贾琏眯缝着眼斜了一眼水溶:这话怎么听着有股子幸灾乐祸的味儿呢?
而且,这都是谁害的啊,明明大家都是一人分一辆马车,凭啥他和他舅要挤在一起啊,这锅绝对只属于对面知名不具的某王爷。
水溶再次翻身上马,朝着后方丁嵩几人的位置走去。
“丁先生,可有消息了?”
水溶这话问的其实是在埋线在西北的麒麟卫,有没有传信过来,只见丁嵩微微的摇头。
而陈星渊嬉皮笑脸的凑过来说道:
“福生无量天尊,让贫道来掐算一下如何?”
水溶面无表情的又把他的脑袋给按了回去——别闹!
麒麟卫是他的私人护卫,到底只是辅助,这是给公家干活,自然不能总是私器公用。
于是水溶又转而去问了跟着一起来的锦衣军,这位刘总旗是锦衣军派给水溶负责联络的人,能帮着水溶和平安州本地的锦衣军接上头。
刘总旗略一沉吟,说到:
“按锦衣军的送信模式,恐怕是要先送进京里,再转到我们这边,所以估计是没那么快。
咱们离京之前,锦衣军除了那一封报讯的信之外,仍然没收到新的消息。”
这就是水溶所不知道的了,没想到锦衣军的消息渠道都断了,水溶闻言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