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听冯唐吹嘘自己是在场的人里最能打的,心里颇为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那是因为他扮猪吃虎装文弱,对外切磋都收着手来着。
若是他放开了手,就算冯叔年轻二十岁回到巅峰时期,都不一定是他一合之敌。
只见冯唐老神在在的一眯眼,继续振振有词的说道:
“何况你是我们一行人中做主的,哪能当先锋?
我看还是我老冯领着牛小子在前面走,你这个主帅坐镇中军就好!”
水溶僵硬的扯出个笑,看来他精明,冯世叔也不傻!
平安州民变看起来军情紧急,其实不过占了一个小县城,那些流寇中的可战之人撑死也就那么多,战斗力也不如正规军。
水溶他们带着的都是京营里的精锐,平定这种小规模的民乱,基本是一支偏师可定。
如果那些乱民往山里一钻,水溶他们还要小小的苦恼一下,但是既然选择进入了县城,先锋军估计就能把敌人一波带走。
所以,谁坐镇中军基本就意味着没仗可打了。
水溶还想活动多动筋骨呢,于是他试图再努力一下:
“冯世叔您是谁呀,您可是堂堂神武将军,打一个小小的流寇还亲自上阵,岂不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嘛!”
冯唐伸手制止道:
“你小子别给我戴高帽、灌迷魂汤!
我老冯在京里憋的骨头都快生锈了,正好用这周至县的流匪草寇磨磨刀。
何况,我当日讲课时是怎么和你们说的?
凡事未虑胜、先虑败。
发生民变的周至虽然只是个县城,但是平安州既然消息通道阻塞了,我们就得考虑最坏的情况,你还是留在后方策应才是万全之策。”
水溶撇撇嘴,刚刚是谁啊,还不肯让我叫师父呢,现在又开始用师父的身份压人了!
别看冯唐说得那么危言耸听,实际上除非平安州节度失心疯直接造反了,否则他们这五千大军打草寇,打谁都是so easy,直接平推就行。
毕竟现在又不是前朝末年,饿殍遍地、流寇四起。如今有朝廷年年赈济,大部分老百姓还是不会跟着干造反这种没前途的事的。
冯唐都抬出老师的身份了,水溶自然不会继续和他争辩,只在心里暗搓搓的想着,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到时候看谁技高一筹就是了。
“冯将军,已经十里了,应当停下修整了!”
冯唐眼中染上一点微不可察的满意,口中却不客气的说道:
“看来当日教你的东西还没全忘干净了,都还给我这位教头!”
冯唐往水溶后背糊了一巴掌,偏头示意道:
“去找牛贲那小子过来,让他来负责这些,正好我也看看他这些年吃饭的本事有没有丢!”
“嘶!”
水溶疼得有些龇牙咧嘴,冯叔的手劲还是这么大啊,他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可一点都不皮糙肉厚来着。
水溶给牛贲带了话,就见到他一脸忐忑又带着些期盼的看过来,挤眉弄眼的示意道:一起来裸考呗,兄弟需要一个一起摆烂垫底的。
水溶摊摊手,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一扯马缰,毫无兄弟情的往后面走去。
兄弟嘛,就是自己有难自己当,自己努力,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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