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用她的笔迹来写这种信笺?”杨传简马上否认,但他额上已不由自主沁出汗来,他用肥短的手掌顺势在额上抹了两下,一阵凉风吹来,他登时打了一个喷嚏。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紧张,一说谎,都会冒汗。”阁罗凤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将一块白手巾递给他。
杨传简边擦汗边喊冤:“我只是喝了酒发汗而已,我才不是紧张,我也不敢对你撒谎。”
“你家的总管杨忠忽然暴毙,他应该是最后一只弃卒了吧?”
“呵!你到底在说什么呢?杨忠一直有心脏方面的毛病,前两日也不知怎么搞的,突然叫冷,我让他下去休息,结果隔日被其他人发现断气了,这样也能算是我害的吗?”杨传简嘴巴辩解,身体不时变换支力点,显然已经坐不住了。
阁罗凤却不慌不忙,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测:“我虽然有不少敌人,但这些人就像散沙一样,不可能凝聚在一起,除非有一个声望不低的人,将他们整合起来,就拿硕罗望来说,他绝不可能听命赵大海,更不会为虔进和颠摩乐卖命,一定有一个比他们更加强大的人在背后操控,而那个人就是你。”
“你真是太抬举我了,要说强大,其他几位清平官和大军将都比我厉害得多,他们也有可能请人造假笔迹,这种事你实在需要全面调查,不能光针对我。”杨传简说得理直气壮,他此刻已稍微定下心神,能够全神贯注与阁罗凤对峙。
“我并非故意针对你,而是有一个人能够指认你就是这场政变的主谋。”
“谁?”杨传简吸了一口凉气,看来有些惊讶,也许是没料到还有人能活着指认自己。
“柔柔的侍卫长努鲁,他被我们救回来之后,将你去松明楼会见颠摩乐,要他下毒害我的事全都说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没听见!我们离柴房……”杨传简挑起双眉正要反驳,又倏然闭上嘴巴。
“他明明没听见什么?没听见你和颠摩乐的对话吗?”阁罗凤瞇起俊眸,像是抓到耗子的猫一样,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杨传简没想到会在冲动下说溜嘴,面色一时刷白,张着口不知该如何接话。
阁罗凤见他沉默,心下已然明白,刚才的套话其实有一半是编出来的,努鲁事实上并未听到任何对话,但是阁罗凤却大胆假设,从未去过松明楼的颠摩乐,是被杨传简亲自叫去的,他们讨论的内容必定是如何毒杀自己,正因为猜得准确,才能将杨传简逼到口不择言。
“与你合谋的人都死了,你就将一切招了吧!我们好友一场,别逼我对你动刑。”阁罗凤顿了顿又说:“先从颠摩乐讲起,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当年阁罗凤攻破施浪诏的王宫,傍罗颠和颠摩乐父子率人逃命时,曾遇到杨传简阻拦,但他不敌父子连手,还是让他们走脱了。
他和颠摩乐第二次见面,是在凤迦柔招待吐蕃使者的宴席上,颠摩乐当时只想毒害诏主和继位者,所以主动献上掺毒的玉肤膏,凤迦柔要是依照指示连续敷上三十天,肯定会一命呜呼。
后来杨传简主动邀颠摩乐在松明楼会面,颠摩乐又找来努鲁,要求他在凤迦柔的酒里下毒,但他执意不从,颠摩乐自然不能放他走,便将他迷晕施毒。
接着颠摩乐就在杨传简的协助下,顺利混进王宫膳房,在专供诏主使用的六只金杯里抹上剧毒,这么做的结果,是连无辜的尼雅纳也一并受害。
“颠摩乐是为了国仇,虔进是为了家恨,硕罗望是为了私怨,赵大海是为了我待他不公平,你呢?你难道只是因为压抑不住上位的野心,才罔顾我们多年的情谊?”阁罗凤此时声音听来有些说不出的苍凉。
他可以体谅颠摩乐和虔进的作为,也可以理解赵大海的想法,他虽然对硕罗望的事情感到痛心,但他更不能接受杨传简的背叛。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非得让你置我于死地不可?我一直将你当成心腹,你有什么不满为何不对我说?”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