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醒了!”
一个男孩子般的低沉声音,在尉迟皓的耳边响起,他这时才刚睁开眼睛,还没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等他偏转脑袋,看到榻边满脸喜色的狼蛛,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盯着他打量,他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将脑袋转回面朝上方,问道:
“这里是我的房间,妳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副诏府,不是公主府啊!这里不是你的房间。”
尉迟皓听了她的回答,觉得有些奇怪,他记得昨晚的确抱着她跑回副诏府,刚将她放下,还没对守在门口的山军将报上姓名,就昏过去,后面发生的事虽然不清楚,但她既然说是副诏府了,又为何说这里不是他的房间?
“公主呢?”
他看窗外阳光明媚,暗忖凤迦柔应该早就回来了,没想到狼蛛竟回道:“你说柔柔吗?她还没来呢!”
“还没来?”
尉迟皓先入为主地认为凤迦柔回来了,却忘了狼蛛完全不知凤迦异过世,柔柔代替兄长当副诏的事。
狼蛛昨天虽然有进入副诏的卧房,却只以为副诏府出事,柔柔找她来审问萧天而已,根本没注意到那间房是属于谁的。
看尉迟皓似乎很惊讶,可是又不知他在惊讶什么?她俏丽的脸上顿时现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回道:“这里是副诏府,我没看到她来啊!昨晚我看你跑来这里,才觉得奇怪呢!想说你是柔柔的侍卫,怎么会带我来副诏府?后来才知道你是直接来找祝伯伯疗伤的,对吧?你真聪明!”
尉迟皓面对她的夸赞,并未觉得开心,不过倒让他明白她为何说这里不是他的房间,但就算是副诏府的客房,他们这样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也是不妥,当然对于凤迦柔那又另当别论了,因为他们是主仆,而他跟狼蛛却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正想请狼蛛出去,就看她起身走到几案旁,拿了一碗稀粥过来对他说:“你昏迷半天了,肚子一定很饿,我喂你吃粥吧!稍早的时候端来一次,你没醒,我刚才还想你要是再不醒,就要把你摇醒了。”
“我双手还能动,自己吃就好。”尉迟皓不敢麻烦她,连忙从榻上挣扎爬起,背上和腹部的伤虽然在动作的时候很痛,他也咬牙忍着,不愿哼出一声。
狼蛛见他伸手出来接碗,也不勉强,将碗和汤匙交到他的手上之后,嘻嘻一笑说:“你看来复原挺快的嘛!”
尉迟皓此时的确是饿到了,一接过碗马上喝了几口粥,吞咽时,眼睛瞥见自己的手背肤色自然,毫无异样,他不禁蹙了一下眉头,将衣袖拉起来察看半天。
“怎么啦?”狼蛛瞧他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好奇问道。
“妳昨晚……在这里守了一夜吗?”
尉迟皓战战兢兢地提出问题,他心里暗自祈祷狼蛛给出否定的答案,因为他现在才发现肌肤上的颜色都不见了,那不是随便用水一冲就掉的尘土,得有人用去色水给自己浸泡擦拭才行,狼蛛要是一直待在这里,不就什么都看到了?
她不管再怎么像男孩子,终究是女儿身,应该会懂得回避吧?
没想到她竟点点头说:“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昏厥一下,会很快转醒,想留在这里跟你道谢,所以的确在这守了一晚。”
“呃……”他整个人顿时笼罩一层阴郁,不只女生怕被异性看到没穿衣服的身体,男生也会害羞的,之前只有凤迦柔看过,现在连她……
狼蛛看他低头不语,也不继续喝粥,怕是身体不舒服,忙问:“没胃口吗?我这里有开胃散,要不要试试?”
她从怀里掏出小瓷瓶,正想拔开瓶塞,就被他制止了。
“不用了!妳只要告诉我,昨晚是谁帮我去掉全身的染料就好。”
他想看就看了,自己也不会少掉一块肉,还是面对事实要紧。
结果就听她说:“我也不知道,我清晨去睡觉之前,你身上还一片蓝蓝的,等我快到中午时来看,你已经是这个模样了,我想是祝伯伯替你清掉的吧!”
她以前被凤迦柔带回府里疗伤,是祝弄觋帮她医治的,所以她也跟着一起称呼祝伯伯。
尉迟皓听她这么说,浑身的阴郁登时扫去,暗笑自己真是想多了,祝伯伯做事从来不随便,定会趁狼蛛不在场的时候,替自己处理。
狼蛛瞧他又眉开眼笑地喝起粥来,实在猜不透他心中所想,自然也不晓得他误会的事,不过她这时忽然想起祝弄觋交代的话,马上慎重告诉他:
“祝伯伯昨晚看了你的伤,说背后伤口不深不碍事,但是你腹部受了严重内伤,这三天最好都躺在榻上,别随便下来走动。”
“哦!”他点点头应了一声,没有在意,可是狼蛛却开始用带着鼻腔的声调说:“祝伯伯说你腹部整个瘀黑,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没有晕倒,还能抱着我跑那么远的路,真是奇迹,他说你肯定是靠毅力撑过来的。可是就因为这样,害你的伤更重了,我……我实在过意不去。”
她乌溜溜的大眼里闪着泪光,尉迟皓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放下手中碗匙,忙劝道:“我没事的,妳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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