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槿末身体一晃,北沐抓住钟离槿末的双肩塞给流舒,道:“把小姐送回房去!”
“皇上!皇上!”偌大的乾坤宫里回荡着高临炔鬼哭狼嚎的惨叫,这惨叫声里透着天塌了一样的惊慌。龙床边的几个太监宫女完全乱了阵脚,只跪在龙床边,一声不吭,浑身发着抖。
高临炔扑在龙床边沿,尖叫着摇晃着怎么也叫不醒的钟离瑞泉。终于,高临炔回头大声斥道:“传太医!传太医呀!”
跪在最末的太监匆忙起身去了。
“对了,太后,还有太后。”高临炔怔忡呓语着,回身对身边最近的一个宫女吩咐道:“你去叫太后,去叫太后。”
那宫女也匆忙去了。
宫女片刻也不敢耽搁地跑到夕宁宫,夕宁宫早已熄了灯,宫女在夕宁宫前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着,终于大着胆子敲开夕宁宫的大门。值班太监探出脑袋,问道:“什么事啊?”
宫女福身说道:“劳烦公公通报,奴婢有急事面见太后。”
值班太监打着呵欠推辞道:“太后已经歇下了,谁敢去扰?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值班太监说着便要关上殿门。宫女急忙用身子抵住夕宁宫的殿门,脱口道:“皇上害急症,非要太后过去瞧瞧不可!”
“皇上!”值班太监匆忙打开殿门,道:“姑姑稍等,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云落影得悉钟离瑞泉害了急症,连衣服也不及穿戴整齐,披衣下床,趿着鞋子便往乾坤宫赶去。谷起抓起一件貂皮大衣追上去披在云落影肩头,道:“夜里头寒……”才开口说了一句,云落影运起轻功人已远远去了。
云落影反倒比太医到的还早。乾坤宫的太监宫女人皆跪着低声饮泣,高临炔扑在床边,又急又恼地抹着眼泪。云落影冲进殿里,怒道:“哭哭哭!哭什么哭!皇上还没死呢!”
高临炔不动声色地拭去眼角的泪,站起身来给云落影腾出位子。云落影一边坐下,一边厉声道:“太医呢?皇上病了都不传太医的吗?”
高临炔答道:“已经派人去传了。”
云落影的怒气反而更重:“那太医呢?难道在太医院吃完夜宵再来吗?”
没人再敢应声。
龙床上,钟离瑞泉面目安祥,宛然一副熟睡的模样。云落影的双指搭在钟离瑞泉的腕上,凝神诊了半晌,因诊不出个所以然而眉头越皱越紧。她轻轻摇了摇钟离瑞泉,道:“泉儿?”
……
“泉儿?”
……
“泉儿?”
云落影噌地站起来,她是九十九两金的关门弟子,如若连她都诊不出个什么,太医来了也是白费工夫。云落影正欲唤谷起上前,太监领着背着药箱的太医急匆匆走进殿里。太医方要对云落影行礼,云落影道:“免了,你赶紧过来替哀家看看皇上到底怎么了。睡睡睡!”
云落影到谷起身边对谷起吩咐道:“你赶紧派人去找干爹,绑也把他绑进宫来。”谷起领命垂首退下了。
果然不出云落影所料,那太医诊了半晌连个屁也说不出来。但凡宫里的人都深知钟离瑞泉是云落影的死穴,太医不敢贸然收回手,强撑着作诊脉的模样,实则确然诊不出个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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