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的精怪了,不知道怎么就瞟到了我衣袖之上绣着的蟹爪菊的花瓣上有缕缕金线,当即就跪下说道:“原来是懿婕妤,懿婕妤万安。”
我眼神扫了一下我的衣袖,这宫中婕妤位分用金线饰衣的怕只有我一个了,她这么精明的人想必也是明白我受皇上喜爱,所以也不敢怠慢,皱了一脸的笑容说道:“懿婕妤是有福之人,万金之躯,怎么今日来了暴室呢?”
我看也不看她,就是看着院中那一片没有丝毫阴影的阳光,说道:“我也是不愿意来的,只是要来找一个人问问话。”
“懿婕妤要找谁?奴婢可以帮懿婕妤找到。”竟是这样的迫不及待地谄媚,着实让人生厌。
不过我自然也是遂了她的心愿,点点头说道“我找的是当初曦泽宫的大宫女,新鸢,你可知道?”
那老宫女想了想便点头连连说道:“认识认识。”说完就忙不迭地跑开了。
她走了之后,碧云在一边嗤笑了一声说道:“这样的人也只配在暴室里面耀武扬威,要是在外面的话,早就被乱棍打死了,哪有命活到现在。”
“这暴室本就是是非之地,你还能指望里面的人有多好吗?”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知道新鸢怎么样了。”
新鸢很快就到了,她低着头跟在那个老宫女的身后,那老宫女一边走着一边低头催促着,我远远看着她的神色,面目狰狞狠辣,平常怎么待人可见一斑。
等到二人走到近来了之后,那个老宫女已经换了刚刚笑脸相迎的样子说道“小主,新鸢来了。”
新鸢怯生生地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是我,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星芒,但是随即又低下头去。
我不动声色,对着那个老宫女说道:“你先下去吧,我和新鸢有些话要说说。”
那老宫女依旧是一脸的笑容,低声应答着,便转身走了。
我看了一眼碧云,然后就带着碧云往暴室外头走,再在这暴室里面待着,我想我会喘不过气的。
新鸢和碧云在我的身后跟着,走了许久,我们才找到了一树树,站在了树下,我才能感觉到清明,我停下脚,转过身,看着新鸢。
新鸢一直是低着头不说话,我感叹了一句:“暴室不愧是暴室啊。”
新鸢依旧是低着头,只是嘴中小声地说道:“懿婕妤要找奴婢,随便叫个人通传一下就是了,何必亲自来呢?暴室污秽,懿婕妤怎能踏入?”
我笑笑,说道:“我要是不来,还真的不知道你的处境,我以前觉得暴室里面最多是做做苦力,总比牢房阴冷潮湿要强多了,只是没想到竟是这样不堪,牢房都比暴室要好。”
“这是奴婢的命。”新鸢的声音里面很是凄凉,“和奴婢一起来的人之中,原本有十几个的,现在只剩下三个了,其余的人都已经死了。”
在暴室之中,或许死了,比活着更好。
我在一边叹息道:“我原先想着过些时候将你弄出暴室,现在看看,就怕你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闻言新鸢抬起头,那张脸较之几个月之前更加枯槁,她的眼窝深陷,一双眼睛凸了出来,她跪在我的面前说道:“懿婕妤,您帮着奴婢的事情已经是够多了,奴婢不愿懿婕妤再为奴婢操心了,暴室,还是让奴婢在里面待着吧。”
我低着头,目光落在了新鸢那被一根木头簪子簪着的头发上,那头发枯黄蓬松,极为散乱,随着新鸢的头不停地飘动,我听见了我的声音在一边说道:“你放心,我自当会先保全自己,再想着保全你,只是眼下,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我的这句话一出口,新鸢立马抬起头看着我,问道:“懿婕妤有什么事情是奴婢可以帮忙的?”
“你和皇上身边的小靳子关系怎么样?”我盯着新鸢,“我要借你们说的手,将许康海弄下来。”
一听是许康海,新鸢的眼中便是盛满了愤怒:“懿婕妤,这件事奴婢愿意为你去做,玉上嫔的死和三皇子的事都是许康海在中搞的鬼,不仅仅是奴婢,就是小靳子平时也没少受许康海的气,奴婢和小靳子早就恨他了,只是身份低微总是没办法,现在懿婕妤开口了,一定会成功的。”
我见这样一拍即合,心中那面有些隐隐的激动,说道:“许康海倒了,小靳子也是能够成为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的,这样一来,你主子的仇可以报了,我的怨气也撒了,小靳子也不用受欺负了,实在是一举三得的事情。”
新鸢点点头,又是磕了一下头说道:“懿婕妤放心,这件事,奴婢一定为懿婕妤好好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