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语文修养怎么行,这不仅国学休矣,学生休矣,就连国家也必将完蛋大吉!”一出口便是重炮,小小问题上纲上线,斥责廖学兵故弄玄虚,卖弄关子。
吕洛这一说,学生们纷纷重新审视廖学兵,觉得他上课没有***,不懂互动、自会自顾自罗嗦,完全漠视学生们的水准,还真是没有才华,草包一个。学校的领导们则颜面无光,被国学大师吕洛如此斥责,这公开课已经失色一大半。王春则长吁短叹,悔恨自己真是不该让廖学兵上场讲课,虽然检查组指名廖学兵,但是撒谎说他生病,临阵换枪也好过如今。刘姥姥走大观园,丢人啊!
廖学兵依旧在微笑,把搁在讲桌上地烟拿起,一口吸完,中指扣住烟蒂,轻轻一弹,漂亮地划过一道弧线投入垃圾桶,动作潇洒,却是痞气十足。那像个蜡烛到死泪方***的灵魂工程师,更像是长年厮混黑道的高手。缓声道:“亏你还是国学大师,我看你是草包一个,没有水准,是中年版的文怀沙,沽名钓誉,该不会那几本书是雇枪手写地吧?”
“你!”文怀沙实为九十岁,却自称百岁,才华不及中学语文教师,却自称国学大师,声称精通楚辞,编过古文典汇,实为造假,为国学界之耻辱。更甚者,此人年逾九十,接受采访出口必称喜欢十八岁***,为老不尊,恬不知耻!因为在文学界,视与文怀沙并称为奇耻大辱,是对一个常年从事国学研究的人的最大侮辱!吕洛自然是气得够呛,厉声道:“你,难不成你还有别的解释不成?年轻人,不妨说来,让我洗耳恭听,听听你的高谈阔论!”
老廖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他的动机何在!但绝不相信他尽忠为国。秦有李斯,一世英名毁于始皇托孤,不过他的劣根性早在仓鼠说时就毕露无疑。邹忌嫉贤妒能,又怎能让齐威王广开言路?依我看,他不过是行劝谏之名,专权于实。后来的事实也佐证了这点。吕先生身为国学大师,该不会不知道我说地什么吗?”
吕洛此时已经方寸大乱,先是惨遭羞辱,然后又挨了一记闷棍,廖学兵所说理由十足,不容驳斥,不过癞皮狗时***长,他不是轻易认输的人,道:“这我倒是不知道?不过,若没有邹忌的辅佐,齐国断然不会在齐威王时强横无匹,形成西秦东齐二帝的局面。所谓为君有名臣,国运昌盛,反之亦然!所以我认为邹忌是一个忠臣。”
然而,他始料未及的是,却是在一步步坠入廖学兵给他挖的陷阱,廖学兵等的便是他这句“君有名臣,国运昌盛,反之亦然”,冷笑道:“吕先生好说辞。不过我看你神志不清、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丧失了。御用文人都你这样,国运不昌。屈原忠贞为国,一生尽事楚国,无论遭遇何等***、***,不改本心,传为千古忠臣。反观邹忌、逼走孙膑,赶跑田忌、晚年起兵造反,此等小人配得上忠字?天下不等于没有廉耻了吗?我问你,邹忌为相时,孙膑、田忌与他谁更才高八斗、智谋百出?”
吕洛一时间被廖学兵地快言快语说得懵了,脑子乱成一团麻,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照实道:“论才学,自然是先孙膑,次田忌,再邹忌!”
廖学兵鼓掌笑道:“很好,虽然你头脑不清楚,名不副实,盛名有虚,但史学功底倒也还有,也还算努力过,胜过江湖骗子文怀沙许多。那么我问你,既然邹忌一生谋国,以他地聪明才智,他能不知道孙膑为那时名闻天下的计谋之士吗?他能不知道田忌是文治武功地能人吗?他比之孙膑、田忌文治不如、武功更是不知,却鸠占鹊巢,霸着相国的位置不肯让贤,跟齐威王空谈所谓的广开言路,不正是沽名钓誉、以君子之为行小人之实的真小人吗?大家说是吗?”
吕洛脑袋嗡嗡乱成一片,好似有十万只蜜蜂齐齐在飞,一时间无言以对,过了良久,才茫然坐下,垂头丧气,再也没有一语。
学生们十分***雀跃也十分大胆,开始对吕洛发起了群体性的公然攻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