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尧啊,你伯父现在的身体已经难以应付韩氏那么多的工作,你跟希儿在一块,韩氏还是迟早要被你接手。”韩母边说边边拉起二人的手放到一块儿,满脸笑容堆积,抱着莫大期翼。
“妈…”韩希有些羞赧地娇嗔,连忙朝顾之尧道歉,“别听我妈胡说…”
“这鬼丫头,妈替你说话,反倒被你嫌弃!”
顾之尧表情依旧极淡,微微勾唇,不动声色地将自己右手从韩希手上抽回,他聪明地不去接韩夫人的话,而是生疏而客套地表达去意。
“伯父没事我就放心了,公司还有事等着我去处理,等伯父身体完全好了,还请伯父伯母一同去顾家小聚。”
去意已决。
韩夫人也不好意思再挽留。
看着顾之尧身影走远,韩夫人连忙朝女儿使了个颜色。
“那个、阿尧,我送你!”韩希连忙提着裙摆,小跑着去追顾之尧的背影。
韩夫人这才安下心来转身,对上韩震那深沉的眸子,不由地发问:“你说阿尧对希儿倒底有没有意思?这婚事究竟要拖到何时?”
“——咳咳咳咳。”韩震大口喝完一杯水,唉声叹气,“我看他是根本就没想过要娶小希!”
“那怎么行?!我们姑娘都被他耽误五年了!这、总要给个说法的吧!”韩夫人忿忿不平道,“再说,不是还有个韩氏么?这么些年两家商业合作早已根深蒂固,我不信他身为一个追逐利益的商人能说割弃就割弃!”
“你瞧瞧你,把女儿的终身大事都当成什么了?这两者是可以这么比的么?”
“哼!反正我不管!韩氏就是我女儿的嫁妆!是希儿最后的筹码!希儿那么优秀,又那么爱他,哪点配不上他?”
韩震听着妻子的话只是一个劲儿无奈摇头,“凡事不能强求。”
另一边。
直至到了停车场,韩希才追上顾之尧。
高跟鞋踩在石砖上发出滴滴答答清脆的声响,alx望见来人,识趣地先上了车。
韩希气喘吁吁,两颊腮红,很是楚楚动人。
“阿尧,刚刚我母亲的话你不要在意。我…我并不想逼你。”韩希温柔地说道,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顾之尧冷冷抬头,眸底一片清辉,面色平静地说,“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一句话,让韩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呆呆立在那儿,心里像是被刀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不断被撕裂,向外喷涌鲜血。
勉强挤出一抹苦涩的笑,神色黯然。
“已经整整五年,还是走不进你的心吗?”
她以为,他的心再硬,再冷,五年的时间,也该被她的付出所打动了吧?为什么,这些年,一直到现在,他还是一样对她不咸不淡?
父亲曾跟她说过,想留在顾之尧这样的男人身边,不仅要有足够大的勇气,更要有多于一般女子的气度和隐忍。这些她都懂,她也在努力地做,可是不行,还是不行。他的心早就完全给了另一个人,一点空隙都不会留给她。
面对韩希那哀婉而绝望的对问,顾之尧只是转过身,用高大的背影冷冷对她。
语调波澜不惊,“这个答案,不是早在五年前就告诉你了么?”
“不会有爱情,不会在一起,我只是需要一个替身,给我那个不断介绍各路名媛的母亲一个交待,仅此而已。当初同意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已经将话讲得很清楚。我告诫过你不要有期待!这些年你也的确做得很好,替我挡了不少亲事,所以,…”
“所以我不该幻想能站在你身边对吗?”
一阵湿热涌上眼眶,泪水不可控制地自动溢出,氤氲了那一双浓烈情愫与极致悲怆互相交织的杏眸。
韩希接过顾之尧的话,绝望地质问。酸涩溢满心头。
顾之尧寡薄的唇抿了抿,眉宇间不见丝毫动容,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回答,“——是!”
一个字,简单干脆。却足以让身后的女人跌入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
“原来我一直不过是你利用的工具,一枚迷惑你母亲的棋子…”韩希后退了两步,冷笑着自嘲,咬紧唇瓣,极力扼制住快要从嗓子眼爆发出来的泣诉。她哽咽着,喉咙像被人勒住,空气在一点一点被抽离。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回公司。”顾之尧捏了捏眉心,或许是在表达,他不想浪费时间跟她在这里耗。
“你若是想结束这种关系,我随时都可以,一切主动权都在你手上。”
呵…韩希冷笑。
说的好听…
主动权都在她手上?那让他娶她,跟她在一块,这样也可以吗?
想到她便不假思索地就问了出来。
瞬间,四周的空气在一瞬间降到冰点。
顾之尧瞳仁里的雾气越发冷冽,他猛地转身,疾步移到韩希面前,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手扳过她肩,一手捏紧她的下颚,抬高。
眯了眯冰冷的眸子,冷声道,“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若不是这几年念在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你以为、你凭什么可以呆在我身边?”
韩希睁大双眼,这样暴虐而冷酷的顾之尧是她不曾见过的,一次也没有。
下巴的细骨感觉几乎要被捏碎,可想他用了多大力道。酸涩又不断涌入眼眶,可就算再多,她还是能清楚看到近在咫尺的顾之尧,他漆黑的瞳仁是一团冰冷,深不见底。唇线分明,没有一丝温度地紧抿。
被这样的强势所包围,韩希颤抖着双唇,却一个字也咬不出。
唇角勾起一个不屑的笑弧,一把松开韩希,冷冷瞥她一眼,从口袋抽出一方白色巾帕,擦了擦手,韩希死死盯着他这样细微的动作,感觉自尊被完全踩到了脚下。
顾之尧优雅地擦完手又将手帕折好收回,眉眼间溢出一抹得逞的笑,掀了掀唇,“香水太重。”
咻——
轿车发动引擎,绝尘而去。流线型的完美车型瞬间便消失在视野里。
韩希握紧双拳,浑身上下都在止不住地颤栗。猩红的眼眶,泪水越积越多,终于承受不住,大颗大颗滚落。心在不断被一种名耻辱的东西撕裂,脑海里还在不断回放刚才男子离去之时的绝情与鄙夷。
那场景像被刻录在胶卷上,一遍遍在她的脑中不断倒带。疼痛,继续撕裂着她。
不甘一点点堆积,累积到极点。狠狠咬住唇瓣,猩红的血色从齿缝间漫溢…
顾之尧,我总有一天会让你后悔今天你所对我说的话!
绝对!
悍马轿车穿过绿荫,穿过住院部,停到护理部门口。
科室里其他护士都去吃饭,只留她一个人暂时在这儿替班。顾之尧推门而入的时候,她还在那儿低头清查器材和一些办公资料。
听到开门声,很自然地以为是同事回来了,头也没抬,低头继续忙活手里的工作,嘴边还不断念叨,“苏锦你快来帮我,这些资料上病人出院记录好像对不上。”
蹙紧秀眉,一手将资料拿近到眼前,想要仔细瞧出倒底是哪些出了纰漏,另一只手不由地伸到到唇边,轻轻咬拇指,脸上写满“请勿打扰”的思考状。完全没意识到一个熟悉气息的不断靠近。直到头顶的白炽灯光被一道巨大黑影所遮。
移开资料,眼前出现的是一双锃亮高档的男士皮靴,同他主人一样,奢华冷傲。顶级鳄鱼皮制透着非同一般的质感光泽,无可替代的纯手工打造更显现出主人的独一无二,不可复制。
子璇心跳瞬间露了一拍,一抬眼,顾之尧那俊逸逼人的脸又逼近了一些。
“顾、顾之尧…”
近乎颤抖地叫出这个名字,双眸睁圆。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拿着资料的左手在半空中无力地挥抓,不小心碰到办公桌缘,手一疼,掌心的资料顿时洒了满地。
“你在这儿的工作看起来似乎很不错?”他步步紧逼,眸底暗潮汹涌,一抹潋滟的精光迅速滑过眼角,扬了扬唇,那笑弧里氤氲着深意。
“你来这儿做什么?”她躲过他的包围,周遭空气里充斥着他的气息,子璇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莫名防备的口气让顾之尧听着很不爽。
挑了挑眉,散漫慵懒地道:“看病。”简短两个字,像是解释什么理所当然的事一般。来医院,不是看病是干嘛?
“看病?”子璇一听这两个字心就顿时紧张起来。果真,想与不想,根本就不一样。见了面,一切思维都自动随着他绕转,听到他生病,还是难以克制内心油然而生的担忧。那种最原始最本真的情愫毫不掩饰地都表现在脸上。
看着她担心却又不敢多问的模样,顾之尧旋即一笑,掀了掀唇,“相思病。”目光灼热地盯着她。
他口气慵懒散漫,子璇却顿时感觉诚惶诚恐。
嘴角抽搐,不知该用什么话来接。半垂着脑袋,手指不由地攥紧衣角,掌心沁出一层薄汗。
“我在工作,你别胡闹。”她把话挑开了说。
“怎么是胡闹?给病人看病,这不是你的职责么?”他不依不饶地依旧缠问。
右手在瞬间探了过来,扣住她握紧衣摆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凛声道,“你再不治这病,我就要英年早逝了。”
“顾之尧,你胡说什么?!”想从他手心底下挣脱,他却不许,依旧将她紧扣,胸膛强而有力的心跳咚咚咚咚从掌心之处传来,子璇感觉自己的灵魂放佛都随之跳跃起来。
“你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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