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就记得状员郎!”阿婆笑。
“老大爷,你看那新郎有多大年纪?”李扁显然心跳得激烈。
“别问了,一个梦问那么仔细!”柳萌制止。
“新郎有40多岁了!”老大爷清晰地回答。
“那那不是比子琼大了许多!”李扁竟带了哭腔。
“那肯定是个大官,当然年轻不了”,老大爷竟耳聪目明了。
“我们在这里吃饭了,阿婆,有什么好吃的?”柳萌赶忙叉开。
“深山野岭的,就尝些野气吧”,阿婆提来个篮子给她们看,里面有山上的野菜竹笋还有个嫩嫩的南瓜,又指指柴火灶上头,那里吊着熏得墨黑的熏猪肉。
“太好了,我们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子琼她爸妈在什么地方打工有地址吗?”李扁心焦地打听地址,她恨不得明天就弄清子兰的下落,好让桃红和老板有个结果,否则,这子琼插进来绝非好兆头。
阿婆想想说:“我们不识字,以前都是子琼读信保管信,子琼走了就托了村里的会计,信也放他那里保管了。”
“那能不能找下会计?”
“你急什么!”柳萌不满地盯着她。
“不急,这种事捱一天就多悬一天的心!”
阿婆不明白他们说什么,到门外喊个孩子要他去找会计,孩子一会就蹦回来了,说会计出差要一个礼拜才能回。
阿婆麻利地去洗菜做饭,柳萌来帮她,她推开她说:“你不熟,我一会就做好了,你们去跟你大爷聊他的白日梦去!”
她们只好大声地与老大爷聊他的白日梦,老大爷说:“他的梦许多是年青时听说书时留在脑子里的故事,有西游记水浒传,也有薛仁贵征东,罗通扫北什么的,有时还梦见山上那蛇仙,还能对话,我说是它害得我耳聋了,它说这是保护我让我活一百几十岁,说耳聋了可少听乱七八糟的杂事杂声,天天只活在梦中,梦里的生活总是快活的,想什么就会梦什么,身体好精神好就活得长了。不过我想也是,我自开始做白日梦后,身体一直挺好的,精神也一直挺快乐的,这样下来真要活一百多岁了”。
“你一点烦恼都没有吗?”李扁闪着眼睛惊奇地盯着他说。
“子琼走了那几天苦恼了一阵!”
“想你的孙女了?”
“唉!”老大爷叹口气说:“我们子琼太乖了,我做白日梦,她就搬张小凳子坐在我身边,画画写字或在地上逗蚂蚁玩,每次做完白日梦一睁开眼就能见到她,山特别青天特别蓝,兰花特别好看,挂花特别清香,我真神仙一般了。”
“你难过了?”
“不过也没什么,孩子大了总要走的,时间长了就好了,现在我已恢复状态了,不过梦中老出现子琼。”
“梦里的子琼什么样子?”李扁问。
柳萌瞥她一眼,用眼神揶揄她自寻烦恼。
“梦里的子琼要么中了状员,要么升了官,要么就是嫁了人,成了一品夫人了。”
李扁脸上飘过一丝阴云。
柳萌用讥讽的口气说:“烦了吧!”又问老大爷:“你梦里的孙悟空什么样子?”
“我和孙悟空可要好了,有次孙大圣一个跟头落在我院里,说白日梦老头你真赛过神仙了,我这大圣整天降妖捉怪,你却整天做白日梦,还是跟我取经去吧,我说我可没这么大本事只配做白日梦,大圣哈哈一笑说,也罢人各有命,我是劳碌命,你是福寿命,不过没有我,你也安乐不了,说着就施法,一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果然从院里捉住了个妖精,却是一只蝙蝠,大圣一棒打死了,说我从此可真正安乐了。”
柳萌还要问,阿婆乐呵呵地说:“开饭了,说跟他说这些,七天七夜也说不完!边说边把张桌子搬在房中央,摆开碗筷,几个热腾腾的菜端上来,引得她们两人馋虫大发,李扁伸手要粘块吃,被柳萌制止了。阿婆还弄了米酒,柳萌边啜着米酒,边跟大爷聊孙大圣,又聊到武松鲁智深,李扁面前的酒未动,两碗饭却已下肚了。
晚上柳萌对李扁说:“会计一时回不来,等着也没什么意思,回去可以从子琼那里弄到地址,我们明天可到老板那个村,查一下子琼父亲的来路,看能不能直接弄清子兰现在的下落。”
“只好如此了”,李扁已睡眼朦胧了。
“吃饱喝足就睡,你倒可以!”
“我觉得好累好睏,这地方怕真有些灵气,以前要是碰上白日梦老说他孙女嫁了什么人这种事,我肯定烦得睡不好,今天不知怎么了,只想睡。”
“你就那么担心子琼沾上了我们老板?”
“怎么能不担心,现在的人心呀,说不准,说她太像子兰了,这不就有戏了,现在时行的又是老夫少妻,七老八十了,还弄个十七八岁的大闺女,见的太多了,要弄成那样,我们桃红姐还怎么活!”
“没那么严重吧?”
“这种事看碰上谁,要碰上我这样的,早拉倒吧,不就是男人吗!路上捡个回来也能过日子,何必苦捱着受那气,你恋着他,他却死恋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这让人受得了吗!”
“这要是找着了子兰,不是更麻烦了,老板死缠子兰,我们桃红姐不更是死路!”
“我猜测,我们这次出来,一定是桃红姐和老板达成了个什么协议,可能是找着了怎么样,没找着又怎么样。”
“找着就拉倒,没找着就结婚?”
“意思应该差不多吧!”
“这像谈生意了,如果这样,还不如没找到好,就说子兰已经死了!”
“老板没那么好糊弄的,没有铁的证据,不会信的。”
“那我们就弄一套证据。”
“没那么容易,你以为你是谁!”
想想也是,她们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睡意袭来,却缓慢地进入梦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