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软软地扯着他的袍服滚边。
孩子穿着一身黄色锦缎单衣,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绣红色花边夏裤,长得那叫一个精致若仙,小小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白白嫩嫩的肌肤,让人有随时想咬上一口的冲动,长长的睫毛卷翘着,看起来真是一个仙童般的人儿。
跟一袭龙袍的凤栖站起一起,活脱脱就是他容貌的缩小版。
凤栖心中柔软,弯腰将他抱起,放在自己强壮的臂弯之中,“宇儿,父皇母后有事要出门一趟,你一个人待在宫里,让皇爷爷和皇奶奶陪你好不好?”
历经两年岁月沉淀,已经二十五岁的凤栖,清贵的眉眼间看起来愈发成熟了许多,虽两年多没能体会鱼水之欢,可夫妻依旧恩爱,儿子又如此伶俐可人,可谓是有妻有子万事足,曾经的清冷淡漠渐渐褪去,周身亦染上了一些温柔儒雅之气息。
凤倾宇虽年岁还小,可生来聪慧,不足一岁便会说些简单之语,两岁的时间已经能口齿清晰地跟父母交流,且情绪丰富,能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愿和不满。
此时听到凤栖的话,小脸上顿时笑容尽无,睁着一双黑碌碌的大眼瞅着凤栖,“父皇是去给宇儿找妹妹吗?”
听着像是童言稚语,可凤栖和临月却一瞬间静了下来。
又是妹妹。
别人家的孩子开口喊的第一个人不是娘亲,就是爹爹,她家的这位倒好,九个月开始冒出的第一个词汇是妹妹,曾经一度临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当他可以流利地表达完整的一句话之后,却是问的“妹妹什么时候来?”让凤栖和临月感到万分惊讶,以及更多的不解。
后来几百个日子里,妹妹两个字,更是成为凤倾宇常常挂在嘴边的词汇。
凤栖和临月对视了一眼,须臾,临月抿唇轻笑:“我之前就觉得宇儿对妹妹这个词天生有一种特别的情感,好像心有灵犀一样地盼着妹妹到来,这让我想起了两年前,我们在南秦的时候……”
说到这里,临月却忽然顿住不语,凤栖却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缓缓点头,“我也觉得有点古怪。”
曾经在南秦,凤栖刚中毒的那晚上,这个一向乖巧安静的孩子突然间啼哭不止,怎么哄都哄不好,后来大夫来看了一下,说是孩子情绪不好。
彼时凤栖和临月都觉得稀奇,两三个月的孩子连父母都还认不清晰,怎么就情绪不好了?
现在想来,或许就是因为父母不能生出妹妹,才让他情绪不好?
虽心里闪过这个想法,凤栖和临月也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判断,可当这个想法真的说出口时,他们依然有一种诡异而凌乱的感觉。
两年的日子里,凤倾宇曾不止一次问过临月,“妹妹呢?”
“妹妹什么时候来?”
“母后,妹妹怎么还不来?”
诸如这样的问题,几乎成了小皇子日常询问最多的话题,临月每次只能告诉他,“妹妹是个小懒猪,还在母后肚子里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