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价值便不值一提。
所以此时,临月心里所想的便是,在凤栖的心里,楚非墨的命值不值得用这样一颗药来救?这个问题若是由临月来回答,她会毫不犹豫地把药拿出来,只因楚非墨值得——
她不想让楚非墨死,更不想他就这样无知无觉地躺在这里,直到生命终老,彻底停止了呼吸。
她做不到。
可是凤栖呢?
在他的心里,楚非墨或许仅仅只是一个术士,是一个比之云听雨和宫无邪来说,可有可无的一个人——凤栖骄傲,从不曾有过靠楚非墨争霸天下的心思,楚非墨之所以被留在宫里,也都是因为临月的关系。
而从楚非墨进宫到现在,虽然已经做了很多事情,不管对凤栖和凤梧,都无疑是一个有功之人,但是还是那句话,在凤栖的心里,楚非墨始终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术士。
纵然这些日子,他们之间都有了一些情分,但临月此时并不能确定,这点情分,是否足够让凤栖为了楚非墨,而用掉那绝无仅有的一颗救命圣药。
玄天殿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临月。”凤栖看着她,眼神温柔却带着坚定,“你跟云绯先回鸾凤宫去,我有些问题要问问红殇。”
因为红殇在的关系,并不属于凌霄阁之人的云绯,此时正待在玄天殿的外面等候。
有些问题问问红殇,需要背着她吗?
临月心里微沉,缓缓敛了面上的表情,沉默地点头,转过身,不发一语地离开了玄天殿。
看见临月独自一人出来,站在阶下的云绯有些讶异,沉默地看着临月一步步拾阶而下,直到两人离得近了,她才轻声开口,“怎么了?陛下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了?”
“他们需要私下讨论,我在场了不合适。”临月淡淡一笑,笑容里却流露出一丝说不出的意味,“我们先回去鸾凤宫吧。”
云绯黛眉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临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情绪有点不对……跟楚非墨有关?”
顿了顿,见临月不说话,她又道:“楚神相有救吗?”
“是否有救……我也不知道。”临月摇头,唇畔掠过一抹复杂的弧线,“听天由命吧。”
听天由命?
云绯一怔,以这般口吻说话的临月,她从未见过。
不止是心情不好,而是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对,感觉有一种东西要从身体里无声破碎的感觉,让云绯心里也产生了一种不怎么美好的预感。
“临月。”她蹙眉开口,“这世上没有任何过不去的坎儿,事情或许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糟糕,放宽心好吗?要当母亲的人了,就算是为了孩子,也应该保持乐观开朗的情绪。”
“云绯,”临月偏头看了她一眼,“如果我此时有了危险,必须舍弃战逍遥手中最珍贵的一物相救,你想救我,但是他并不愿意,你该怎么办?”
云绯被这个问题问得霎时一怔,她似乎明白问题的结症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