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儿又极时的刹住了,随即心里头阵阵后怕。怎么就忘了此一时彼一时
呢!这话能说吗?那些后娘重要还是自家媳妇儿重要?那当然得是他媳妇儿用最好的。 别扯那些从前还不认识你的话,跟女人面前能讲从前吗?老十前阵子还教导过他,不能跟女人讲道理,你越有理就越吃亏,讲来讲去有理也成了没理,甚至那些所谓的道理还都能也你对她不好的罪证。总之要想活得舒坦,那就得顺着她来,她爱听什么你就说什么,她怎么高兴你就怎么哄。如果实在不会,那就记住一条准则:认准逻
辑之后,往反方向说。
他当时还笑话老十有了未婚妻之后愈发的不讲理,可经过了这一晚,他深深地觉得老十说得对啊!讲理还是要命?性命当前,傻子才去讲理。 于是他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换成了:“有道理,宫里的娘娘怎么能跟我们蓁蓁比,你那几位舅舅做得对,待这阵子忙完,本王亲自到红府去拜会番,当面感谢一
下他们。” “你谢他们什么?”小姑娘翻了个白眼,“你可别去红府,我们外祖一家胆子都小,再把他们吓着可就麻烦了。至于感谢不感谢的,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这也就是看上我了,要不然知道红家送进宫里的东西还没有给外甥女好,还不得把红家给抄了。”
“那不能那不能,绝对不能。”
“不能什么?”她仰起头,挑挑眉,“什么不能?”
他冷汗又滴了两滴,“不能看不上你,没有那个要不然,我怎么可能看不上你呢!所以你看,没有这种假设,这种情况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根本就不成立。”
她点点头,表示满意,“那咱们再来说说之前那个问题,说说你闻了那合欢香之后的事。”
“之后真没什么事。”他苦口婆心地解释,“我跟凛儿一进了礼王府就发现不对劲,所以一直提着内力,不停地将吸入体内的毒素往外头逼。” 他拉着她的手,放任这个小姑娘骑在他的肚子上,虽然这是一个很考验自制力的姿势,但他宁愿自己忍得辛苦一些,也不想坏了小姑娘的兴致,何况这样的兴致他也
十分受用。 记忆中从未有过如此温馨的场面,哪怕是小的时候他牵着胞弟的手走在皇宫里,说出来的话也都是在告诫他的弟弟,有许多人不可信,有许多人不可近,更有许多人
不可不防。 人人都说他有着帝王般的冷酷和无情,却甚少有人知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保护与他一起失去母亲的弟弟。他想要让自己的弟弟活得快乐无忧,就只能强迫自己变成一
个人见人怕的冷面阎王,让所有人都敬他怕他,把所有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
只有这样,那些如豺狼虎豹般的兄长们才会因为畏惧于他,而不敢去欺负他的弟弟。
其实在他的心里,最不屑的就是皇权高位,最厌恶的就是永无休止的储位之争,最向往的,就是一位妻子,一双儿女,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岁月无忧。 他从来都知道,那样的生活离自己太远,几乎是这一生都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可是打从遇着了白蓁蓁,打从一次又一次被她虎了吧叽二了吧叽的小性子给吸住了心神
,突然就又觉得那样的日子似乎也不是太奢侈。
就像现在,她在闹,他在笑,这不就是他祈盼的岁月静好流年无忧? “净操些没用的心,生些多余的气。”他扯着她的手晃了晃,“这场酒宴的确出了些差子,苏婳宛瞒着四哥给我和老十下毒,不但空气中有合欢香的味道,就连酒菜里都下了靡毒。人饮食之,不但动情且还致命。”眼瞅着小姑娘又要炸,他赶紧把话往下说:“别急别急,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嘛!实际上有惊无险,因为关键时刻你二姐姐到了
。” 白蓁蓁这才松了口气,“我姐去了?那我就放心了。怪不得你们闻了合欢香会没事,中了毒也还好好的,原来是我姐去了。虽然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大本事,毕竟在
洛城这三年她的变化太大了,但至少在用药和解毒上她还没失过手。有她保你们,自然无忧。”
“所以你看,瞎操心吧!”他笑了起来,“你这性子跟你二姐姐还真是一模一样,你是不知道,你姐到了礼王府,一看那场面,一瞅那下了毒的酒,当时就急眼了……” 他将酒宴上发生的事讲给她听,一字一句,事无巨细。起初小姑娘还一会儿笑一会儿恨的,可是后来渐渐地就没了声儿。软乎乎的小身子往榻上一歪,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