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十分恭敬地上呈财务报表道:“元辅大人,这是我们户部今年的报表,还请您过目!”
林晧然放下手里的活儿,伸手接过今日的报表,便是认真地阅览起来。
得益于刁民册的震慑力和国民缴税意识的不断提高,正税在前两年便已经顺利达到了顶峰,首次突破了千万银元大关。由于朝廷今年抛出优惠税收政策,致使正税收出现了小幅度的下滑。
只是这并不是他最关心的项目,毕竟大明王朝想要真正走向强盛,单单依靠农业税其实是远远不够的。
受益于大明开拓了美洲市场,不论是商税还是关税都明显有了大幅提高,而关税更是一跃成为了第一税种。
林晧然看着两千两百万银元的关税收入却是没有十分的满意,毕竟在他的目标之中,单是关税一项便要达到亿元级别。
很显然,这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而朝廷仍旧不能松懈。
“元辅大人,我们工部和铁道学院对京津铁道工程进行了估算,京津铁路工程预计要耗费八百万银元!”工部左侍郎杨富田观察着林晧然的脸色,便是认真地汇报道。
“元辅大人,如果要挤出这么一大笔银子的话,明年的很多预算都不够了!”马森的眉头当即蹙起,便是担忧地说道。
林晧然已经将报表看完,便淡淡地表态道:“马尚书,京津铁路其实不需要由户部全部拨付,可以通过合资或发债的形式筹集资金,将来通过票价能够收回投资款的!”
随着这么多年的发展,运力工业化已经成为了大势所趋。
早在几年前,大明便在广东创建了铁路书院,专职于铁道的建设、运营和维护,更是在澳大利亚尝试了铁路项目。
随着澳大利亚采矿的深入,人力和畜力已经严重拖累铁矿的开采进度,迫在眉睫的是运力的成本和效率。
面对着这个顽疾,铁路书院在澳大利亚开启了修建铁路的项目。从数百米铁道到数千米铁道不等,从而大大地提高了动力效率,更是大大地削减了运输成本。
经过这么多年的技术积累,加上天津港已经兴起,大量的人员和货物都选择从天津港登陆,致使天津到北京这段路程成为大明最重要的交通要道之一。
在几番的调查和权衡后,林晧然拍板要建设华夏第一条铁道,要拉开一个全新的动机取代畜力的火车时代。
“元辅大人,这可是八百万银元的超级大工程,怕是没人愿意投资或借款吧?”户部马森咽了咽吐沫,显得认真地提醒道。
足足八百万银元的投入,如果不是林晧然的权威,加上这确实有利于百姓和货物运输,恐怕他都要强烈反对这种耗费巨大的工程。
只是看到林晧然毅然还是要启动这么烧钱的工程,而大部分银两还计划要富户来承担,便是不由得给林晧然泼了冷水。
还不等林晧然表态,旁边的杨富田抢先说道:“马尚书,你怕是有所不知!现在大家手里都积攒了不少的银子,都恨不得寻得利息高又有保障的项目。咱们这个项目由朝廷牵头,且又十分具有前景,我敢保证定然会受到大家的热捧,八百万银元并不难筹集!”
“哪怕真的建好了铁路,现在有钱人都自己有马车,他们怕是不愿意乘坐火车吧!”马森对投资回报心存疑惑,便是将自己的顾忌说出来道。
杨富田轻轻地摇头,便得十分乐观地道:“马尚书,有钱人有马车不假,但马车过于颠簸,且速度会落后于火车,我敢保证很多人都会选择乘坐火车,这建成收回成本必定不成问题!”
“此事先按我的办法处理,如果没有人愿意投资或者认购铁路债券的话,咱们再想其他的办法吧!”林晧然并不想进行这种争执,当即便是表态地道。
虽然他的观点其实倾向于杨富田,只是这种事情确实不能过于主观,事情还得观察那帮富户的反应。
终究而言,他虽然是这个王朝的掌舵者,但更希望能够顺势而行,却不打算做出过多强行加速的举动。
虽然这种小心翼翼会让大明王朝的航母行驶得慢上一些,但胜在能够更加平稳地行驶,而他现在其实有足够的时间来改变这个王朝,却不需要过于急于求成。
“遵命!”马森对于这个事情虽然有所疑惑,但早已经习惯于听令于林晧然,便是恭敬地拱手道。
其实在这些年里,他没少对一些事情持保留意见,只是每每到最后,事实早已经证明林晧然才是对的。
像早前的朝东寻找美洲大陆,在得知航行几十日都没能寻得大陆后,他亦是感受那是一个骗局。只是偏偏林晧然不仅力排众议给予林文胆授勋,而且还继续促进新大陆的探索。
杨富田亦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却是意识到林晧然是越来越不轻易表态,毅然更像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
在马森和杨富田离开后,又有高级官员前来汇报,而后负责着反腐工作的汪柏汇报着江浙贪墨案的最新进展。
尽管林晧然的侧重点是经济发展,但亦不敢松懈反腐工作,却是不允许开海所创造的财富最终流进贪官的口袋。
正是如此,面对着杭州突然爆发的一起特大贪墨案,林晧然亦是十分的重视,却是着令都察院解决这一帮蛆虫。
文渊阁耸立在紫禁城的东南角,在夕阳的余辉中,这一座阁楼显得越发的威严。
林晧然的生活轨迹几乎是固定下来一般,每天从文渊阁信步走出午门,有时会朝身后望了一眼,而后便乘坐轿子返回自己的府邸。
虽然沿途多了很很多多敬重的目光,但却没有让他得意,反而让他更加清楚自己身上的那份责任。
若是论个人权势而言,他早已经达到了顶峰,甚至完全可以为所欲为。只是想要给华夏带来真正的强盛,却还有一段路要走。
此次西通号遇难,却是不能单纯地认为是亚齐的一种洗劫或示威,而是蕴含着华夏将来所要走的路子。
仪仗队在穿街过巷后,便是回到了当今天下最为威严的相府,亦是一个能让林晧然感受到温馨的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