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一直旁观着事态的发展,看到这个案子进入了一个小僵局,亦是纷纷发表各自的看法道。
雷长江原本就不想将事情闹大,而今自然是顺应民意地道:“如此看来,这事确实是一个误会!陈大、赵九,你们是本案的受害者,此次对方赔偿你们一枚珍珠,你们可还有什么不满吗?”
“府尹大人,这赔偿是不会太多了?”陈大暗暗地咽了咽吐沫,却是克制着自己的贪婪地询问道。
雷长江处理这种案子早已经是驾轻就熟,当即便是给出一锤定音地道:“既然你们没有异议,那么你们便收下所赔偿的珍珠,但却不得再追究他们!”
“多谢府尹大人明察秋毫!”陈大和赵九的本意仅是想要讨回自己的二十文钱,而今看着除去医药费都有残余,当即便是欣然接受了珍珠地道。
此次他们之所以选择闹起来,一来是他们此次确确实实是吃了亏,二来亦是相信现在的顺天府衙能够主持公道。
自林晧然出任顺天府尹之后,顺天府衙便已经继承了那份公正严明的风气,一直都能不畏权势替他们普通百姓主持公道。
当然,顺天府衙之所以能够维持着这种局面,却是跟那位已经身居高位的林阁老脱不开关系,那位大人物一直时时刻刻爱护着他们,亦是有效地约束着手底下的官员。
当大家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之时,雷长江却是脸色一正地道:“虽然此事源于一场误会,只是泥渤国王一行在大明伤人亦是事实,此事不得不有所惩处!本府判处他们在会同馆三日不许外出,你一并转告给他们!”
虽然说得十分的正义凛然,但雷长江知道泥渤国王等人压根听不懂他所说的判决,亦是只好交由宁海富进行转达。
宁海富显得颇为无奈,只是深知不能违背这位府尹大人的意愿,便是只好将这个判决结果原原本本地进行转述。
“我们都进行赔偿了,为何还要禁足我们三日?”哈菲札公主对逛街已经上瘾,却是有所抵触地道。
赛尔夫里的眉头微蹙,亦是有所不满地扭头望向宁海富。
宁海富颇为无奈,但还是耐心地讲解道:“回禀公主殿下,此事并非是针对你们,而是我们大明律法对你们这种打人的行为早已经有处罚的规定。且我们大明的律法的宗旨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而我们大人对你们已经是网开一面,所以还请你们遵守这个判罚,亦请你们能够理解!”
在说话的时候,同样给赛尔夫里投去真诚的目光,心里亦是想要替大明出一分力,故而希望能够成功游说这位泥渤国王。
“律法?这是什么东西?”哈菲札公主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显得无辜地眨动,却是更加困惑地询问道。
宁海富深知不能引发对方的抵触情绪,便是充当顾问般地解释道:“这是我们大明王朝管理百姓的依据,就像今日所发生了事情,我们官员面对这种事情要怎么判罚,都需要按大明律法条文来做,却不能以个人的喜好来判罚!”顿了顿,又是进行举例道:“像当年我到达泥渤国之时,同样是小偷,结果有人偷盗鱼干被断了手,但有人偷盗珠宝却是平安无事地走出来,这其实是贵国没有律法的坏处。只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大明,那么官员就不能如此了,而是要按照大明律进行一视同仁地判罚!”
“听你这么一说,你们大明律听着还挺好的!”哈菲札公主似懂非懂地点头,亦是对着这种律法表达好感地道。
宁海富暗暗松了一口气,当即表现出一副热心肠地道:“若是你们对大明律感兴趣,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向你们具体讲解大明律法,这亦是我们大明治国之根本也!”
跟着这些没有治理章程的南洋小国相比,大明的律法简直就是一本圣经,甚至他们都应该好好地效仿大明。
“好,那便一言为定!还请你明日到会同馆,我在那里恭候!”赛尔夫里听到这话,当即便是一锤定音地道。
这
宁海富扭头望向一直沉默的泥渤国王,却是不由得瞠目结舌起来。
刚刚仅是一个客套话,根本没打算跟泥渤国有过多的接触,却是没想到这位泥渤国王竟然将事情当真了。
雷长江虽然听不懂他们所说的话,但亦是懂得察颜观色,看到宁富田面露难色,当即便是询问情况。
宁海富显得十分的无奈,当即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说出来。
雷长江得知是此事,便是当机立断地道:“现在泥渤国王不远万里而来,我等自然要好好地招待他们!国子监那边我会帮你打招呼,你今后不需要再到国子监上课,只需要负责跟泥渤国处好关系即可!”
“这不妥吧?”宁海富原本只是一个热心市民,结果现在竟然被雷长江征用,不由得瞪起眼睛抗拒地道。
雷长江冷哼一声,却是不为所动地道:“此事能有什么不妥,就这么定下了,你服从安排便是!”
宁海富作为一个小小的国子监生员,面对着这位高高在上顺天府尹的强压,自然没有反抗的资本,却是无奈地同意了这个安排。
雷长江毅然是将宁海富当成可以随意支配的商品般,伸手指着宁海富对着泥渤国王道:“你们的翻译不靠谱!若是今后要逛北京城,可以由他给你们做向导!”
赛尔夫里根本不懂客气为何物,当即便是接受了这份好意,只是却苦了丧失人权的宁海富。
待到一行人离开,宁海富被雷长江叫进了府衙。
雷长江看着跟着走进签押房的宁海富,亦是不得不发出感慨:当今天下的文运已经汇聚于广东,像今天堂下有几百人之多,其中书生少说也有上百,结果又是一个广东人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