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镇外进行挑衅。
跟着南边两个战场不同,这里显得格外的宁静。
哪怕两方相距不过一里地,哪怕蒙古骑兵不停地挑衅驻扎在大武镇的明军,明军却是一直都没有选择应战,甚至还挂起了免战牌。
不得不说,蒙古骑兵在野战所拥有的优势太大。
纵使九边最负盛名的石家军和马家军合兵一处,亦是不敢贸然出战俺答的主力军团,特别这镇外是最有利于蒙古骑兵的坡地地形。
虽然这个举动令人憋屈,但不论是马芳还是石华山,面对不断请战的部将,都是不允许他们出镇应战。
在最中央的那座圆顶大帐中,一帮高层正围着沙盘结合着军情各抒己见。
战事到了如今,虽然他们遭到一定程度的粮草危机,亦是面临着明军主力南下的压力,但事情无疑是越来越有利于他们。
他们在北边抵挡援军救援,数万兵力围攻内忧外患的石州城,南边则是随时能够打通前往山西的关隘,让他们牢牢地掌握着这场战事的主导权。
不说石州城的兵力根本不可能抵挡住他们的围攻,黄芦岭关身后的汾州卫亦是没有什么战力,恰台吉拿下黄芦岭关亦是早晚之事。
至于明军最大的策划,期望他们陷于粮草的困境中,这不过是一些书生之见罢了。不说他们很多骑兵都随身携带着一些干粮,这杀马亦是能够熬过很长的时间,故而他们不可能真会饿死。
最为重要的是,一旦石州城被攻陷,那么他们将会得到大量的粮草,所以粮草由始至终都不是一个问题。
“大汗,如今的形势,咱们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啊!”一个蒙古部落头领看着沙盘,显得乐观地说道。
“呵呵……一旦我们将黄芦岭关拿下,我们便可继续南下抢掠,甚至可以指染大原城了呢!”另一个蒙古部落头领一指黄芦岭的红旗,亦是兴奋地说道。
一位年老的部落首领轻轻地摇头,显得老诚持重地道:“咱们还是别好高骛远,此次夺得石州城便不虚此行了!”
“要我说!既然现在已经打开局面,一个小小的石州城岂能满足,我看倒不如一举占据整个山西!”一个肥胖的蒙古部落首领却是不以为然,然后又扭头望向赵全道:“军师大人,你们汉人有句关于山西的什么话来着!”
众蒙古高层听着这云里雾里的话,却是不由得吐槽这人摆明是在刁难军师。
赵全却是微微一笑,望向那个胖子回应道:“你说的可是:得山西者,得天下?”
“对,对,正是这句!”那个蒙古部落首领宛如是喝了酒般,当即重重地点头道。
有人亦是好奇这话的出处,赵全亦是借机卖弄起学识。
结合着沙盘的地势,他便是给众人讲解起山西易守难攻的地利。一旦占据山西,不仅能够轻松地建立一个山中之国,而且能以此为基点进犯中原。
事情确是如此,跟着蜀地有所不同,这山西经常是兴龙之地。
赵全心里却是微微一动,对着俺答进行建言道:“大汗,咱们此次若是占据山西太原等地,却是可以效仿石敬瑭般。在此地向汉民征收赋税,此举可解金国财政之危!”
石敬瑭生于五代十国,正是从太原起家,而后成为后晋的开国皇帝。
赵全故意引用石敬瑭的例子,在这里虽然说是要在此圈地征税,但亦是有意推动俺答以山西为起点征战大明。
蒙古众头目的眼睛微微一亮,却是纷纷希冀地望向俺答。
俺答对赵全想要他进犯中原早已经是心知肚明,却是淡淡地回应道:“此次重在劫掠!一旦攻陷黄芦岭关便继续南下,否则洗劫石州后,咱们便返回草原!”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亦是没有将明朝的军队放在眼里,只是他此次的主要心思是洗劫。
一旦真要入侵山西,那么大明必定跟他打阵地战,这却是他所耗不起的战争。
正是如此,他的目标还是洗劫山西丰盛的物资,而不是要进犯山西,更没有跟明朝争夺天下的野心。
蒙古众头目都是聪明人,得知俺答的态度后,却不再讨论借机入侵大明的事。
赵全虽然心里感到一阵失望,但亦是主动撇开话题道:“大汗,若是如此的话,一切尽有我们掌握之中!不论石州城的收成如何,我们接着继续挥兵南下,不仅能够得到更多的物资,兼任兵部尚书的林晧然定然被追责,今后咱们便无须再面对此人了!”
出于对大明政治的了解,他们此次洗劫石州再行南下的话,那么林晧然必定会承当相当大的战事失利责任。
“他不是阁老吗?”一个蒙古部落首领听着林晧然会被追责,当即显得疑惑地询问道。
赵全迎着众人疑惑的目光,显得信心十足地道:“如果他此次还在京城,那么事情有可能无法牵连到他身上,只是据我的线报得知,他为了调查山西巡抚的案子,现在已经来到了山西!”顿了顿,迎着众人的目光道:“此次一旦失利,林晧然必定是万劫不复,去年之耻可休矣!”
“他的水准现在一目了然,不过是徒有其名!”
“呵呵……都说那位林阁老计深似海,却不过是纸上谈兵的赵恬!”
“不错,去年的山竹滩失利,不过是他瞎猫撞到死耗子罢了,简直不值再提!”
……
众蒙古头领听到赵全提及那位一度被他们所警惕的林晧然后,却是纷纷显得不以为然,很多人都表现出不屑之色。
很多事情便是如此,一些战事再回首望去,根本就是瞎猫撞到死耗子。如果当初哈木把都儿重视那个山竹滩土堡,便是不会有失利一说,却是不可能给林晧然主导这一场大捷。
正是如此,大家都觉得林晧然确实是徒有虚名。现在他们北防南攻,最为重要的石州亦是被他们包围,这场战事已然尽在他们掌握之中。
如果非要说变数,那可能是宁州可能需要花费更多一点时间,毕竟他们选择分兵南北,致使宁州的兵力已经不到原先的一半。
却是这时,一个蒙古骑兵显得惊慌失色地闯进来,旁边的蒙古头领正要训斥这个不懂规矩的信使,结果信徒抢先一步汇报道:“大汗,不好了,我们被……被端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