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嘉靖看着林晧然的应对得体,但仍然带着几分冷漠地道:“有人说是你......指使海瑞上的那一道《治安疏》!”
此话一出,令到空气都是冷了几分。
林晧然心里暗叹一声,徐阶那边还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扳倒他的机会,便是索性扑通在地,抬起头显得忠心耿耿地道:“皇上,臣的忠心日月可鉴,臣要跟污蔑于臣之人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这四个字说得很坚决,在这殿中回响。
严讷的嘴巴当即张了张,但最终没有发出声来。
站在红漆柱子旁边的黄锦则是认真地打量着林晧然,试图从林晧然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最终亦是暗叹了一声。
虽然他知道朝堂的争斗向来激烈,各方是明枪暗箭不断,但说此次是林晧然指使海瑞上这道奏疏,他的心里其实是不相信的。
不说这道奏疏简直是踩了皇上的尾巴,包括林晧然在内的重臣都被海瑞骂了,这个事情更像是海瑞的个人行为。
“海瑞既是你的下属,又是你的同乡,你们二人的关系怕是不浅吧!”嘉靖淡淡地点破二人的关系道。
在当下的朋党已然是公开的私密,而嘉靖运用的便是各方制衡的权术,自然知晓这师生、同年和同乡是最容易发生缔结的关系。
徐阶等人亦是纷纷扭头望向林晧然,这是林晧然会被卷进来的最大因素。
吴山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女婿,但亦是不免替女婿感到担忧,这个朝堂并没有那么多的道理可言,一个失误足可以毁掉一生。
“皇上,臣不曾照拂于海瑞,海瑞亦不曾给臣送礼,我跟他仅限于同乡之名!臣正是跟这位同乡疏于往来,却不能提前阻拦他上这道疏触犯龙颜,臣这几日亦深深悔之!”林晧然早有了应对之词,显得忠心耿耿地回应道。
徐阶的眉头微微蹙起,发现这脏水还真不容易泼给林晧然。
虽然林晧然跟海瑞是同乡不假,但海瑞能够从地方升迁到户部云南司主事,这是原吏部右侍郎朱衡的提拔,确实是跟林晧然没有半点关系。
最为重要的是,这个小子太过于能演,令到自己都即刻信了他几分。
“当真不是你所为?”嘉靖眯着眼睛打量着林晧然,显得保持怀疑地道。
林晧然抬起头望向嘉靖,眼泪微微在眼眶中打滚地道“臣虽有管教不严之责,亦可领其他的指责,但唯独此罪不敢领,还请皇上明鉴!”
严讷原本想要站出来,但徐阶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令到他又是缩了回去。
吴山原本亦是随时准备站出来,但看着严讷缩了回去,他亦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嘉靖对林晧然的怀疑并不深,特别是刑部的审讯根本没有查出幕后主使,便是试探性地询问道:“林爱卿,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跟海瑞无关,却不知你以为当如何处理海瑞呢?”
此言一出,徐阶等人纷纷望向了林晧然,这已然才是真正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