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太平,而其在南京素来骄横,百姓颇多怨言。此次不遵朝廷政令亦罢了,却是再度勒索于朝堂!朝廷养兵是抵御外敌,而是不屡屡跟朝廷索要银两,今朝廷养南京近十万将士,正是用兵之时,请皇上降旨平乱贼兵!”
“你简直是胡言乱语!振武营是朝廷的兵营,怎么到你的嘴里成了贼兵!”严讷气极反笑,却是抠字眼地指责道。
在不经觉间,双方的争论焦点已经从林晧然是否有罪,慢慢地演变成为朝廷此次该不该动用武力镇压振武营。
林晧然不再打马虎眼,亦是翻起旧账道:“嘉靖三十九年,振武营兵变,户部右侍郎黄懋官身死,南京镇守太监何绶和南京守备魏国公徐鹏举给予免死券,更是犒银十万两!然而他不感激昔日皇上的宽仁,在南京行事越发的骄横,今得知朝廷此次其解散振武营,却是找了一个扣发军饷的由头兵变,这不是贼兵,莫还是忠将良兵不成?”
徐阶微微地轻咳了一声,又是递向严讷一个眼色。
严讷若有所不悟,却是绕回来道:“你就是胡搅蛮缠!分明是你户部处事出了差错,却是想要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更是意图置大明于险境,你意欲何为?”
“我想要替皇上分忧,想要大明能够江山永固,而不是如此的和稀泥!”林晧然抬头望向嘉靖,显得忠心耿耿地朗声道。
嘉靖终究不是那具好身体,刚刚还是颇有兴致,现在听着这二个人的激动争执反而微微地犯起了头疼,却是暴躁地出言道:“别吵了!”
严讷和林晧然听到嘉靖不耐烦的声音传了下来,亦是默默地闭了嘴巴,同时将目光望向了软塌上的嘉靖帝。
嘉靖暗暗地叹了一声,心里早已经打定主意地道:“徐阁老入仕时日最长,自是更为高瞻远瞩,此次该如何处理,还是由徐阁老作主吧!”
“诚蒙皇上信任!”徐阶当即拱手回应道。
“皇上,今振武营宛如长堤之蝼洞,不可再养虎为患!恳请皇上能够收受成命,镇压振武营以除后患,臣甘愿为此承担一切后果!”林晧然却是一咬牙,显得痛苦地请求道。
承担一切后果?
徐阶等人听到林晧然竟然如此的执意,更是不惜担担一切后果,却是不由得震惊地瞪起了眼睛。
他们作为大明的重臣,哪怕是再如此争斗,双方在这个位置上可谓是荣华富贵不断,完全不需要冒这种被砍头的风险。
严讷在震惊的同时,心里不免是大喜过望,一旦林晧然真的出事,那么剩下的吴山根本不足为虑,这天下便是他们徐党的了。
嘉靖面对着林晧然的请求,眉头微微地蹙起。
他深知官员对权势的追逐,故而他一直能够牢牢地控制住他们。只是林晧然不惜以不惜赌上身家性命来阻碍此事,却是不得不慎重考虑此事的后果了。
亦是在这一刻,他发现这位天纵奇才跟着以前的官员似乎不同。不论是严嵩还是徐阶,亦或者是当年的张璁,都是追逐权势的官员,而这个年轻人似乎是多了一颗忧国忧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