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首领达成了贸易关系,那么开海之事便不会轻易倾覆,广东那边亦能一直享受下官推动的开海之利,而下官亦能从中赢得更高的声望。”
声望,这是林晧然给出的解释。
“仅仅如此吗?”徐阶的手玩耍着茶杯,眯着眼睛打量着林晧然道。
林晧然晒然一笑,迎向徐阶窥视的目光道:“下官志在政途,亦想多为大明做些事情,同时想要替皇上分忧。元辅大人不会真的相信外界所言,下官是收了那帮南洋使臣的贿赂,所以才会大力推动他们面圣吧?”
徐阶的脸上当即浮起一丝苦笑,林晧然跟着联合商团的关系颇深,又岂会因为南洋使团的一点贿赂而卖力做事。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官员,若不是关乎淮盐那种每年几十万两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亲自涉险了,为了更多还是权力。
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心知皇上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便是顺水推舟地道:“你将具体的条陈送上来,如果当真是利国利民,老夫自然是乐见其成!”
“如此的话,下官在此先谢过元辅大人了!”林晧然看到徐阶同意,悬在心头的大石亦是放下,便是恭恭敬敬地施予一礼道。
有了嘉靖和徐阶的支持,这个事情可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看到目的达到,林晧然陪徐阶聊了一会,便是主动告辞离开。这一次的西苑之行,已然是达到了预期的收获。
林晧然前脚刚走,徐璠匆匆地走了进来,显得兴奋地询问道:“爹,林若愚是不是真要被调任南京了?”
林晧然现在的知名度和地位都足够引起整个京城官场的关注,随着林晧然被召进宫的消息传出,今日的京城官场的注意力全部汇集在林晧然身上。
徐璠是太常寺少卿,其实就是一个高阶的闲职。在同为太常寺少卿陶世恩的怂恿下,决定到宫里进行打听消息,从他父亲这里得到第一手消息。
徐阶看着徐璠那张喜形于表的脸,心里却是感到一阵愤懑,便是沉着脸地回应道:“你都是听谁说的?”
“爹,外面现在都已经传开了,都说林晧然被贬到南京担任刑部左侍郎!”徐璠伸手指着外面,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
很多时候便是如此,哪怕是一些人的无端揣测,但经过大家的口口相传,很快就成了一个有鼻有眼的事实。
徐阶整理着桌面上的奏疏,却是沉着脸说道:“我不是早就教导于你,事情要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怎么就如此不长进呢!”
“爹,林晧然没被皇上调任南京?”徐璠是一个有小聪明的人,看着老爹如此回应,便是收敛着兴奋有心情进行询问道。
徐阶将一份奏疏重重地掷在桌面上,抬眼望着徐璠正色地道:“只要林晧然今后不犯下大错,那他便肯定会官拜尚书,将来亦会入阁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