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如此的迅速。若是将这些事情上报朝廷,他扬州知府的位置定然保不住,甚至还有可能直接告别官场。
“即日起,你老实呆在家中反省,待本钦差上奏朝廷,等候朝廷发落吧!”林晧然冷冷地对着何东序说了一句,便是站起来离开。
林晧然本来是不想用这种方式拿下何东序的,一来他不想给人一种过于依靠皇威的感觉,二来运用这个权力免不得招来非议。
只是何东序的所作所为,却是给予他充足的理由。且在这个时代顺势将何东序除掉,接下来整顿盐政无疑会容易很多,对两淮的地方官员会有一种潜在的威慑。
实质上,地方的情况跟京城很大的不同。
在京城的高官,往往都是很温和的,哪怕身为首辅的徐阶,给人的感觉宛如邻家的长者般和蔼。只是到了地方,那就需要显得强硬一些。
温和的京官更容易升迁至尚书或入阁,而强硬的封疆大吏和掌印者更容易掌握地方局势,林晧然对这一点深有体会。
若是他要谋求入阁,恐怕是给人唾面自干般虚怀若谷。只是他现在是整顿盐政的钦差,特别在何东序提供如此好的把柄,他自然不会假惺惺地放人一马,而是应该直接杀鸡儆猴。
何东序看着林晧挥袖离开,整个人傻傻地站在那里。
徐爌和李瑜看着他这番模样,亦是暗叹了一声,便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堂下的人群相继离开,那个显有风骨的灰衣老者望着林晧然离开的背景,亦是轻轻地叹了一声,转身便是作势要离开。
“老爷,咱们不是来见他的吗?”一个壮实的仆人看着自家老爷要离开,显得不解地追上去道。
“没有这个必要了!”老者很是肯定地回了一句,坚定地朝着门外走去。
咦?
徐爌从公堂离开,刚好看到那个灰衣老者转身离开,嘴巴不由得微微地张开,一个名字当即在他的脑袋中一闪而过。
在当今大明清流中,影响力最大的首当时任吏部尚书的吴山,其次则是南京礼部尚书尹台,这个曾经公然拒绝严家招揽的清流官员。
徐爌看到尹台出现在这里,先是感到极度意外,但旋即又一阵释然。在这个官场的圈子之中,有些老师、同年和同乡,自然是免不得一些人情债。
纵观整个南直隶,能够真的震住林晧然这条过江龙,恐怕只有这位南京礼部尚书尹台。
“徐大人,怎么了?”李瑜跟上来发现他失望站在原地,便是疑惑地询问道。
“没事!”徐爌轻轻地摇头,却是不想将这个事情说出来。
尹台虽然已经被请到了扬州城,但他既然没有选择出面,恐怕亦不会做什么说客。再说了,事情到了这一步,事情的关键却是陈暹那一边了。
消息很快传开,整个扬州城为之震惊。
这个案子竟然牵扯到两淮都转运使陈暹和南京户部员外郎李瑜,扬州知府亦是因这个案子丢了乌纱帽,整个扬州官场简直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