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洲、八重洲,整个东海五屿都开始站队,给小佛洲的人、妖两大阵营出谋划策,援兵助粮。
到了第三年,恐怖无比的量劫天灾,准时降临了已经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的小佛洲。
东胜神洲的修真编年史,对小佛洲在量劫天灾中的耻辱性表现是如此评述的:若不是前期的内耗从根子上摧残了小佛洲修真界的实力,小佛洲后来也不至于被量劫天灾弄得近乎团灭。
现在的情况,比宗珩前世的时候要稍微好点,黑山老妖已经从黄泉界的大舞台上提前谢幕,但要让黄泉之神跟着龙树一起返回阎浮世界,以洪福寺对摩诃无量宫的仇恨和怨念,小佛洲的历史悲剧也许不会再次重演,摩诃无量宫的历史悲剧却恐怕还是躲也躲不掉。
现在有机会不杀她,等她到了阎浮世界再想杀她可就晚了!
在宗珩的前世,黄泉之神光是被摩诃无量宫佛修杀死过就不止百回,可是哪一次不是前脚杀完一个,后脚又冒出一个。为什么?因为她是一束从冥冥中诞生的意念,一个困在黄泉界树根网络中的灵魂,她没有实质的形体,却对植物拥有超强的夺舍能力,一旦到了阎浮世界,只要给她足够的植物充当肉浮屠,她就能分身千万,不死不灭!
“没话说了吧?”状元郎看到宗珩沉默不语,以为他理屈词穷了,老气横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其实我也想痛痛快快打冲锋,一鼓作气把敌人全消灭掉!可是不行啊,骚年!今天大踏步的后退,正是为了明天大踏步的前进……”
“你打开「伤门」,我自己去黄泉界!这总可以了吧?”
“骚年,这里没镜子,你不妨撒泡尿,好好看看自己的裤裆,看看你刚刚被龙树的真威吓出来的屎尿有没有焐干!”
“我不指望杀死也绝对杀不死龙树,但我想我能应该找机会干掉黄泉之神!”宗珩撸了撸光秃秃的脑袋上九粒婴火袅袅的戒疤:“我可是龙树亲口许诺的关门弟子,迷途知返的关门弟子。”
“别傻了,黄泉之神寄身于这个小须弥世界的植物根系组成的网络中,可以说,这里的每一株植物都是她的分身,你杀不了她的,除非你能铲除黄泉界所有的植物——你还不如去刺杀龙树地仙呢,那个难度可比杀她小多了!”
“我说的不太正确,我的意思是,我只想杀掉被她夺舍的白毛女,没了白毛女的身体,黄泉之神就离不开黄泉界……”
“为什么你这么害怕黄泉之神跑到我们阎浮世界去?她现在也不过就是个二品的火属性妖参罢了!”常凯申不得不奇怪:“为了干掉一个连筑基都不如的妖参,也值得你豁出命去拼?我靠~~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寄生妖参是下凡来灭世的仙佛呢!”
“是你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宗珩拒绝作出解释,酷酷的一笑:“开门!”
常凯申拒绝了他的请求,他不敢打开「伤门」,因为龙树已经结束了和白毛女的交谈,元婴从空中拉出一条长长金线,流星降临一般坠落在「杜门」的前方,白毛女扭着腰肢一晃三摇的跟了过来,不过她光顾着一个劲上上下下打量自己,好像怎么也看不够,爱不够,没心思搭理别的。
“我知道你们两个小混蛋在看。”龙树的元婴恶狠狠的瞪住了「杜门」的金光屏幕,一脸要吃人肉喝人血的残酷:“首先,我必须要祝贺你们,作为修真菜鸟,你们居然赢了三劫地仙一局,同为本师佛一脉,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与有荣焉!不过,你们俩,还有摩诃无量宫赐给我们洪福寺的新仇旧账一笔笔血债,我用天地舍身大鸿愿起誓,绝不算完!绝不!”
处于关闭状态的卦云任意门,连仙佛都休想穿过去,声音当然也不能例外。
不过某个多闻广识的少年会读唇语,他盯着金光屏幕上的元婴口型,逐字逐句报出了龙树所讲的话。整遍话还没全部复述完,宗珩的心尖子突然一悚,浑身上下根根汗毛直竖,每一寸皮肤都齐刷刷的鼓出了又大又圆的鸡皮痱子,就连胯下的那活儿也跟着暴然充血,要不是龙树烫戒疤时顺便帮他烧了个秃瓢,此刻头发包管会变成炸刺的豪猪。
当他一点一点,动作十分艰难的慢慢转过身,两只瞳孔一瞬间猛的睁大到了极限。
状元郎大马金刀直面着「伤门」,右拳横握,一根恍如大日金光凝聚而成的璀璨光柱,从他的虎口窝盏中缓缓升起,嗡嗡爆鸣不已。完全成形之后,三尺光柱变幻折射着各式各样的色泽,仿佛来自上古的瑰丽瞳仁。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彻底停止了,在美丽的不真实的光剑与足够真实的世界之间,十五个元会以来的秘剑幽灵在欢呼雀跃、飞扑升腾。
“金、刚、杵!”宗珩的眼前在发黑,肺部仿佛进入了缺氧状态,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里憋出了一句囫囵话:“我、我……我只是在巨灵界跟你提了一次,你,你……你就,你就,你就真的顿悟出了金刚杵秘剑?”
“今天算是龙树撞上枪口了,要不是我刚好待在一个个安全的地方,还真不敢乱秀这门秘剑,启动时间太他妈累赘了。”常凯申将光剑高高掣过头顶,脑袋一歪,示意宗珩一边儿呆着凉快去,对着「伤门」一声大吼:“阿里巴巴,芝麻开门!”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