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梅森的语气并不高亢,但很有力量,“你们不可能把一些事情瞒我一辈子,我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些事情背后的真相,但不管我是今天知道,还是以后知道,我只有一个愿望......”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富有感情起来,“我希望是你,或者我的家人告诉我这些,而不是别人告诉我!”
“很合理的要求,如果你明天没有事情的话,你可以回去和克斯玛先生聊一聊关于他年轻的时候都做了一些什么,以至于几十年后的今天我们还要处理这些手尾!”
“另外这件事你稍稍留意,应该还有其他的人潜伏在特耐尔搜集线索,这两个人我会先帮你处理掉,有任何事情给我电话,另外,你现在最好做到随身携带武器,这不是开玩笑!”
挂了电话之后杜林揉了揉太阳穴,这两个人对安娜的案子穷追不舍,在几年后又重启调查,他认为这里面或许还有一些其他的诱因,比如说他们获得了一些什么新的,突破性的线索,所以他们才会重启这个调查。
不过现在不管他怎么猜,都先要解决这两个麻烦,然后审问出更多的麻烦来。
在二十分钟之后,一辆卡车停在了离旅馆有些远的街角处,大约二十多名带着圆顶展卖,穿着高领风衣,风衣内鼓鼓囊囊的人走在街头,周围的行人立刻开始自发的,悄无声息的更换路线。
没有人会留在这里看热闹,自从一个看热闹的年轻人在警察抵达现场之后找到并且询问他是否愿意出庭作证后,第二天就被人发现飘在玛瑙河里,从那人们就已经明白了这个简单的道理,有些热闹看了会死人的。
小旅馆老板坐在吧台看着电视,电视自有线电视集团以分期订购收视服务赠送电视机开始,这个廉价的娱乐项目已经走入了千家万户,成为了大多数家庭每天晚上都必不可少的娱乐项目。
一些廉价的电费和每个月低廉的分期月租,就能够让全家人享受到快乐的晚间时光,有时候还会有电影点播打折的优惠活动,不到一块钱就能够点播两部电影,这种娱乐方式非常的方便,也有效。
他打着哈欠看着屎尿屁的情景喜剧,偶尔非常没有灵魂的嘿嘿一阵干笑,脑子已经有些浆糊了。
他没有去援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女孩,在他离开了酒吧后的情报贩子的办公室之后,捏着一千块的现金,被冷风一吹,他哆嗦了一下酒就醒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在短暂的兴奋之后,就是恐惧,无限的恐惧缠绕着他,加上酒精的遗留作用,他现在很困顿,又不想那么早的睡,因为关了灯的黑暗会让他感觉到不安。
就在此时悬挂在门上的铃铛dilingling的响了几声,他抬起头看着两名风衣男走了进来,不由自主的向后靠了靠,这种打扮就肯定不是无害的人,这是特耐尔城居民的另外一项共识。
“需要......我能帮两位什么吗?”,他有些口齿不清的问着,那两人看了看周围,值班室里只有他一个人,直接推门而入。
其中一人问道,“你说的那两个年轻人,住在什么地方?”
旅馆老板眨了眨眼睛,他立刻反应了过来,这件事果然和梅森有关系,甚至和杜林有关系。
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又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多要一点钱就好了,三千块或者五千块,那个戴面具的肯定都会给他。
他一边点头哈腰的出来,带着两人走到街上抬头指向隔壁房子的四楼,还没有说出那两个人住在隔壁的哪两个房间时,突然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家的四楼,还随口说了一句,“那个房间怎么好像有人?”
这时负责此次行动的年轻人走了上来,他按住小旅馆老板的肩膀,和声细语的问了一句,“你说的是哪个房间?”
旅馆老板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的老实回答道,“我说的是我家的四楼,自从那个女士死在里面之后我就把它改成了储藏室,可现在里面好像有光线......”
一行人纷纷抬头,特耐尔的夜晚是很黑的,这个时代还没有过多的工业污染,天空密布的星辰让人每一次抬头都会产生畏惧和向往,但此时这些人的注意力并不是在璀璨的星空上,而是在四楼的窗户上。
在这个窗户上,有一条大概最多一寸宽的亮光影子在摇曳,小队长退了几步在抬头,四楼的窗户一片黑暗,再走进几步,窗户中又出现了一条亮光。
很显然,有着用什么东西遮挡住了窗户以至于在其他的角度看向四楼的时候看不见任何的光线,但是此时几乎就是站在楼梯的正下方,透过遮挡物和窗户之间不大的缝隙,能够看见天花板上微微晃动的烛光,这一下子就让他意识到房间里面有人。
他也很快就作出了安排,六个人守在楼下,两个人守在后面的巷子里,其他人一部分去隔壁的四楼,看那两个人是否在屋子里,而其余那些人,则到旅馆的四楼查一查,看看是谁在里面,在做什么。
不多久,正在搜索登记簿的两人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其中一人直接拿手指掐灭了烛光,放缓了呼吸,一动不动。
隔壁的房间里——也就是他们所居住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类似铁管倒在地上的声音,这是他们在离开的时候布置的一个小玩意,并不是针对谁,纯粹是一种职业的习惯。
如果有人在半夜摸进去,他们能够第一时间苏醒过来,如果他们外出了有人摸进去,铁管也能够把地面砸出一个白点,就算对方能够原封不动的放好钢管,也无法处理掉地面上缺损的痕迹。
有人摸进了他们的房间,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了一眼——从外界射入的微弱光芒在他们的眼睛表面反射,他们能够看见彼此的眼睛。
其中一人慢慢的挪向了门的位置,而另外一人则慢慢的撤掉了抵在窗户上的一块木板,然后朝下看去。
街道上非常的安静,没有什么异常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显眼的车辆,和他们回来的时候没有太多的变化,可紧接着他心里咯噔一声,已经意识到了不好。
整条街上都看不见几个人,马路对面的门店也都关了门,如果这都看不出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他这么多年的训练也都训在狗身上了。
他掏出了手枪,走到门边,恰好此时在离他们房间不远的四楼楼梯处传来了地板扭曲时发生的“zhiya”一声,两人已经明白他们现在暴露了,而且还被盯上了。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彼此浅浅的呼吸声,一些轻微的脚步从走廊的中间传来,这些脚步最终汇聚到这间房间的外面,他们手里心都是汗。
虽然在入行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工作肯定非常的危险,肯定会有要面对生与死抉择的时候,可人到了这一步依旧会紧张,会恐惧,会胆怯。
房间里和房间外形成了一段怪异的平衡,谁都没有先动,但似乎他们都能够肯定,他们面前的这堵墙壁后,有人!
大概三四分钟后,噔噔噔噔噔噔噔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一个去隔壁搜房间的人跑了上来,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低声在小队长耳边说那边没有人。
声音虽然很轻,可房间里透着不怎么严实的门板依旧能隐隐约约的听见一些什么,两人这次再无侥幸的心理,纷纷吸了一口气鼓荡在胸口,撑起全身的勇气,打算和门外的这些人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