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身。”
皇帝一震,捏紧了龙椅扶手。
叶将白叹息:“匠人身死,无人知道横梁秘密,横梁上涂了漆,外表看不出问题,哪怕七皇子验收之时亲自爬上去,也未能发觉不对,这才造成了后来的惨剧。”
“此事不好在朝上明说,微臣只能禀于朝后,请陛下定夺。”
行宫修建,少不得有些暗室密道需要坑杀匠人的,但这回的东迎山行宫,赵恒旭压根没有禀暗道,更没禀他这主梁图纸。
好歹坐了龙椅这么多年,皇帝要是再想不到是怎么回事,那他就白活了。
气得指尖发抖,他猛地咳嗽了两声,问叶将白:“都说子若不孝,其父有责,恒旭如此,难道是朕哪里做得不好吗?”
“陛下疼爱皇子,已经是尽力。”叶将白拱手,“但三皇子功绩加身,难免想要更多,是他贪婪之过,不是陛下之责。”
“孽障啊!孽障!”帝王咳嗽不止,连连摇头。
于是,觉得自己很快可以离开宗人府的三皇子,迟迟不见外头的动静。
“怎么回事?”他皱眉,“父皇没有接见工部的人吗?还是说证据如此之多,他都不信?”
外头传来响动,赵恒旭连忙去门口看,却见是御林军带着赵长念在往外走。
“你们站住!”他喊,“是不是带错人了?”
御林军停下,赵长念转过头来看了看他,朝他走近两步。
“三哥没听说外头的消息么?”她眨了眨眼,“父皇下旨,剥夺您一切职务,外放出京,去往汴州。”
赵恒旭第一反应就是摇头:“不可能的。”
他身上职务何其多?御林军督军、内阁学士、还监管礼部,怎么可能说剥夺就全部剥夺呢?他又没犯什么大错。
“三哥不惜以父皇之安危来陷害于我,便早该想到这样的后果。”长念拧眉,语气里带了些怒意,“你真以为计划可以天衣无缝?叶将白再帮你,他也不姓赵,能为了利益帮你,也能为了利益出卖你。”
赵恒旭犹自不信,黑着脸看着她道:“你敢恐吓我!”
深深地看他一眼,长念起身,对御林军道:“走吧。”
御林军拱手,引着她出了宗人府,身后赵恒旭犹自咆哮:“你给我回来!回来!把话说清楚!”
声音渐行渐远,最后是听不见了。长念看向外头,冯静贤和红提正在等她,一见她出来,红提立马在她脚下放了个火盆。
“殿下,跨过这个。”
长念微笑,按照她的意思跨过火盆,然后道:“回府吧。”
冯静贤拱手:“现在还回不了,宫里传话,让您去一趟御书房。”
身子一顿,长念问:“定国公是不是也在?”
冯静贤点头。
长念淡笑,接过红提递来的新袍子,去马车上换了,便进宫去。
她知道这一遭是要去干什么,叶将白劝说帝王收回成命,行宫之事她有过错便正是个好机会,定国公之女,完全可以许给更好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