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米若合上眼,用力摇头,自言自语:“不,这不是真的……”
但转念,似乎又觉得这一切说得通。像厉焱那样的男人,什么做不出?什么做不到?为了完成一件事,他当然可以放长线钓大鱼,直到她真正心甘情愿地上钩,好好一番利用后,再抛弃掉!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他何乐而不为?!
可,心里还是有一丝的怀疑,他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柔,对她的呵护,真的只是……在做戏?
米若深深呼吸,无法从这个认知里缓过神来。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米若,别再做梦了,你早该看出来,当一个男人真心爱上一个女人,绝对不会是厉焱对你那种游刃有余的表现!你是眼睛瞎了才看不出来!他不但自己始终收放自如,对你的情绪更是拿捏得恰到好处,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他只不过是在玩你,仅仅是玩而已!他在玩一个他感兴趣的女人,但并不打算真正投入,他之所以把你娶来做妻子,也只不过是利用你而已!
思及此,手中的水从杯里晃出,泼落至地面,她全身发抖得厉害。
李阿姨越看越不对劲,一边上楼,一边喊起来,“先生!先生!小姐看起来很不对劲!”
米若似乎没听见,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将脸伏下埋入膝头。胸腔内最软的肋骨好似被厉焱的话如薄刃般划过,完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生生切断成两截。
心口好痛,好痛,像被强力撕扯,难受得无法抵挡。
她用手抚上,不觉碰到一抹冰凉,指间的蔷薇花钻戒与胸前的田黄石项链相撞,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那声音仿若利刃一样,剖开了记忆,提醒着过去的种种。
她以为,见到了一线希望的曙光,却不曾想,只是更加毁灭的开始……
“米若!”厉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旁,轻拍着她的肩,“你怎么回事儿?”
她下意识地挥开他的手,“让我静一静。”
她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好想一想,想一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他突然出现,再温暖的低喃软语,在她听来,也只不过是在提醒她:米若,你只是一个他随时随地想上就上,玩玩就能丢,暂且还有些利用价值的女人而已,仅此而已!
她颤抖着站起来,脚跟子有些发虚。
厉焱蹙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侧脸,问道:“到底怎么了?快点儿告诉我。”
她动了动嘴,那一刹那遏制住了想要叫他亲口承认事实的冲动,极力忍耐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我没事儿,只是……又做恶梦了。”
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微微颔首,转头吩咐李阿姨,“李阿姨,你扶小姐回卧室去吧,晚饭直接送到楼上去就行。”
“我知道了,先生。”
米若被李阿姨搀扶着往前走,绕过沙发时,她避开了厉焱审视过来的目光,心里却打定了主意:是他先布起了这个局,然后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她唯一的活路只有一条,那便是——逃离他,这辈子都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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