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使董卓倚王室,据旧京,东向以临天下,虽以无道行之,犹足为患。今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海内震动,不知所归,此天亡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
说至此处,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诸君为何不追?”
四座安静皆看向曹操,却没有人回答。
“孟德。”袁绍出声说了一句。
“兵马疲乏,董卓挟握天子,擅动,恐生变数。”
曹操没有回应袁绍,而是看向众人,问道:“诸公,真不追?”
依旧无人作答,他点了点头,背过手,没有再坐下,而是向着门外走去。
留下了两个字。
“操追!”
曹操的身后诸侯的脸色各异,有的是讥讽,有的是复杂,有的则是钦佩。
这一次,他曹操的名字,叫所有人都记下了。
兵营之中。
“随旗而动!”顾楠手握着一面旗帜站于兵营的营台上。
“呼!”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手中的旗帜张开,迎向一方。
营地中的数千士兵随着旗帜的挥动,快速地改变着方向,分军两侧立于营旁。
“呼!”
旗帜又是向下挥落,士卒有从两侧汇聚,列成方阵。
随着旗帜每一次的挥动,阵列都会快速的改变,不过也只局限于聚散进退,列阵和分队这样的几个旗号。
不过只是如此,对于一支整军不过月余的军阵来说也已经即为难得了。
眼前的在这支诸侯军借来的杂军经历的两战,只剩下了六千人,却已经足以称为一支军阵了。
夏侯惇和夏侯渊站在后面看着顾楠随手将旗插在一边,咽了一口口水。
那可不是令旗,而是营旗,平日里不是立在地上都是用车抬行的。
结果先生就这么随手拿来用了,用完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虽然知道先生武艺甚至不弱于吕布。
但是看着先生那清瘦的模样,生叫他们觉得自己的八九尺之身是白生了的。
那营旗多少重,怎么说抬起来就抬起来了。
暗自擦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兵营外却是一个人走来。
“先生,元让,妙才。”
曹操站在军营门口,看着三人回过头看向他,笑了一下。
“此时可能引军?”
兵马列队在营前,远处还能看到洛阳城烧尽留下来的残骸,军阵之中,一面旗帜竖立,上写着一个曹字。
洛阳没有下雪,却不是不冷,甲片冻得生寒,伸手碰一下都叫人觉得像是要将手冻在上面一般。
顾楠骑在马上,走在曹操的身边,从军阵之中行过。
时间太久了,又非大事。她不记得历史如何,但她万没有想到,曹操会在这个时候说追董卓,而且还是一军前去。
“将军为何去追?”顾楠不解地看向曹操,她活很久,自认见过千万人事,却总是还有她不能理解的事。
曹操看着军中的营旗笑问道。
“先生不是曾说过,操该在讨伐中,博一个声名,传于天下吗?”
“此去,便是去博这声名来。”
旗帜抖动,使得阳光从其后穿过,落于眼中刺目。
曹操收回了视线,走到军前,将腰间的长剑抽了出来。
此去,也算是操,为这汉室,最后再搏一把。
“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