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之中的士兵们很糊涂呀,就是老兵都不明白:“这怎么就往回退,不怕上峰找麻烦?”
“怕,谁说不怕。”带队的总旗回了一句后,一指那边装车的骂了几句,又催着身边人赶紧收拾,二十里不算远,只当是出去转了一圈就是了。
“怕,怎么还退?”
“因为北边来的更可怕。”总旗回了一句,摸出一盒烟,辽东出产用荷叶当烟纸的手工卷烟,这东西在张家口可是上等货,没点人脉你有银子也搞不到。
老兵脸色一变:“我要赶紧回家去,万一打起来,家里的也要早早逃了。”
哗的一下,周围的人都笑了。
“不会打起来的,虽说那位真打起来厉害的很,可不会打。咱们说的怕不是打仗,是怕没了银子的来路。赶紧着,装车走。”总旗继续催着。
很快,有骑马巡营的游击一级的军官,亲自监督主战部队后撤的进度。
刘澈到张家口的前一天,张家口能说得上话的几位聚集在了一起,镇守太监尖着嗓子:“你们都赶紧安排下去,街上要清扫的干净些,各家店铺也要懂些规矩。”
几位文武官员都点头称是。
“这位爷,就是到了天津,干爷爷都要亲自出迎的,都恭敬着点!”
干爷爷,自然就是这位太监干爹的干爹,魏忠贤大太监。
此时的刘澈和魏忠贤从关系上讲,叫蜜月期,联手狠狠的收拾一把东林党。刘澈在江南,杀了东林党派系的官员,商人何止一百人呀。那怕是杨正动的手,自然也是算在刘澈头上的。
而魏忠贤呢,硬生生的把东林党两位三品官,七位四品,十几个五品弄得倒了台。
整个张家口上到将军,下到士兵,以及普通老百姓,就没闲着的,连街道上碎了的青砖都要赶紧换成完好的。而刘澈即将入住的园子前,整个条街全部换了一次青砖。
就在刘澈到达的当天,白三行在夜里就秘密出发,在距离张家口大约三十多里的地方等着,身边只带着四个可靠的亲兵。
“报……”有亲卫把白三行迎接的情况汇报了上去。
刘澈的马车没停,刘澈站在马车前面的宽板上,翻身上了马,身边只有岳武一个人跟着。
队伍继续,刘澈则和岳武在道路的一旁见了白三行。
“大司马安好!”白三行远远就下马而立。
刘澈也下马回了礼:“白将军,别来无恙!”
“托大司马您的福,一切都好。”
重新上马,马缓缓而行,刘澈与白三行骑着马走在中间。
“张家口,听说有些小乱子?”刘澈问道。
“说是乱子没错,但也不算是乱子。说到底,都是银子闹的。”白三行回答道。
“说说!”
“以前,这盐、茶、布、粮,还有偷偷搞的铁、牛皮等物,都是草原上求着关内的商人来买,可眼下呢,这些东西关外不要了,而再要的,却是可买可不买的东西。秦帮的货也不从这里走了,所以为了银子有些小乱子。”
听白三行这么一说,刘澈追问:“有动手?”
“这倒没,但也差不远了。”白三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