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摆在自己手边的那么长裙,刘澈的手轻抚其中。
“老公,我们那里有什么复制不了的,可这确实无法用机器完成,必须是木机,靠工匠的双手完成。这样的一匹锦,你花多少钱买?”
“复制不了吗?”刘澈反问。
“自己去查,你就会知道我说的不会假,最巅峰的丝绸,没有机器可以织出来。”于文秀说完后,轻轻的拍了拍手:“请张匠宗进来。”
匠宗?
刘澈确实很吃惊,要知道现在的匠宗两只手肯定能够数得清。
一位驼背,枯瘦,穿的破布衣的老汉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一见到于文秀就跪下了:“娘娘在上,草民张永给您磕头。”
娘娘,不是普通的称呼。
放在皇宫之中普通的妃子是没有资格称为娘娘的,而在民间,娘娘还有一个说法,就是仙女,女神的意思。
可无论这位为何称呼于文秀为娘娘,这称呼都已经是禁忌了。
“伸出你的双手!”于文秀却不为所动,依然吩咐着。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手,依然是枯瘦,却布满了伤痕,无数道伤痕一道叠着一道。
“告诉我,你每个月可以有多少收入?”
“回娘娘的话,草民每个月有一斗白米,五斗杂粮,三斤豆,半斤盐。”
于文秀站了起来,将那长裙捧起来了:“尊贵的汉王殿下,这一条裙子在您的眼中值多少?”
刘澈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抖着点了上一支烟。
有些意外,不是因为于文秀将了自己一军,而是自己总是说复兴民族传承,给普通劳苦大众一个好日子,给有才能有手艺的人一个尊重。可事实上,自己关注丝绸已经有一年多了,却忽视了其中最重要的部分。
丝绸,不是简单的把丝变成衣料呀。
自己在乎生丝产量,在乎丝绸产量,却忘记了丝绸最光彩夺目的一面。
“银!千两。”刘澈一字一句的说着。
那跪在地上的老汉惊讶的抬起了头,这件衣服的衣料是出自他的手,足用了三个半月才和大徒弟一起织出来。
千两呀。
这三个半月,他所得到的有多少?
“好,就千两。”于文秀狠狠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千两是离港价。”
刘澈起身,亲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老者:“老人家,无愧匠宗之名。如愿意,我以每年千两供奉,请您老一展绝技。”
“啊……”老人家晕倒了,一辈子都没有见过五十两银锭的人,听到一年有千两银子的收入,直接就晕倒了。
好在刘澈这园子里时刻备有医官,抢救之下醒来,老汉一直都在怀疑自己不是在作梦。
是不是如传说一样,遇到云锦娘娘。
正在组织宴会的埃尔温听到了这个消息,那条裙子要千两银子,而且这还是在货仓的价格,要是在欧洲这不知道能加多少钱呀。
值不值?
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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