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处都是这样的声音。
一位非常优秀的铁匠,一般会有两三个最信任的徒弟,再加上一些优秀的徒工,那么这样的人就已经有资格去得到下等匠师的资格了。
街上的客气话不断,可同样的,许多非官方登记的匠人们,也纷纷在新挂牌的工部衙门那里排起了长队。
当然,也不是完全都认同这些新规定的。
一家小酒楼内,正好在两餐之间的空闲时间,这条街上几十位小老板聚集在了一起。
“这个新税呀,算了算,反正我要是务农,肯定是乐的睡不着!”说话的是一家成衣铺的老板。
沈阳城的税与大明的税不同,没有人丁税,却有个人所得税与奢侈品消费税等,以及许多百姓们根本没有听过的税种。
比如这位成衣铺老板要交的税有一大七小八种税,总税金达到他营业收入的百分之十九点五。
“算了算,如果光是这税,不高。”成衣铺老板打着算盘。
就是这十九点五,成衣铺的老板也没有认为税高。
其余的人也在算账,一间小酒楼的老板这时说道:“再无任何摊派,没有街上地痞收钱,没有衙门的皂吏要钱,也没有人敢白拿你我的东西。自然也没有人吃饭不付钱了,只是我这边算完,是百分之二十一点三!”
“你是开酒楼的,酒要加酒税,超过一两银子的一桌,要加奢侈税,不多。”
“也是,这奢侈税这部分,加在饭菜里了。这上等的酒菜,自然是不能少的,就象你店里,不可能不作丝绸衣服一样。”
几个小老板都笑了。
可却有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这边算了算,不提税。我这边税不高,只有百分之十四点七七,可另一部分,肉疼!”
肉疼吗?
原因就是沈阳这边的新规矩。那伙计的工作环境保障、劳动保障与收入保障这些制度,让这位染布坊的老板心里苦。
“去问问!”酒楼的老板提议。
“不问。”榨油坊的老板突然开口了:“不知道在座的,有几个是从家里接的生意。二十年前,我是从徒工干的,十年,整十年没有工钱,那是熬出来的日子。”
“我当年搬泔水搬了三年,吃了两年的剩饭!”酒楼的老板也跟着说道。
在场的,还真的没几个是从家里接的生意,几乎全是从徒工干起,存了些钱。有一半都是因为刘澈占了沈阳,这才自己开店的。
“我往酒缸里尿过……
“我把土撒以过刚染出来的布上……
许多掌柜都在讲着自己当年徒工的时代,因为恨老板作出的一些事情。
“我坊里的小徒工,花了几个晚上,制作了十双草鞋,然后又用布在外面包了一层。那天早上我进坊的时候,他准备了热水,非要我洗了脚换了鞋子才让进坊。那天开始,我坊里的油比东街油坊的油,清!”
成衣铺的老板也接口说道:“大司马是仁厚的人,人总要心存善,积德的。当年我们也是从徒工过来的,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