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可为朕分忧。”陛下欣然点头。并州贫苦,再置州牧,亦无不可。
“臣,举司隶校尉袁绍,为并州牧。”大将军,力排众议。
董骠骑,不甘人后:“臣,举五官中郎将邹靖,为并州牧。”
司隶校尉袁绍,本是大将军府长史。五官中郎将邹靖,初为北军中候,乃出董骠骑门下。陛下虽初登大位,却也心知肚明。遂不置可否,再问群臣:“朝中内外,还有何人可用。”
“臣,举后将军董卓,出为并州牧。”
陛下闻声抬头,正是太尉张延。
张太尉又道:“诚如大将军所言:并州军情紧急,民情纷乱。非良将不可牧守。先前,后将军曾调兵遣将,鏖战白波,不分胜负。今若能举一州之力,当可与白波一决胜负。”
“有理。”陛下颇为意动。
骠骑将军董重,眉头紧锁。后将军董卓,唯大将军何进马首是瞻。却不知张太尉,何时与大将军暗通曲款。
“卢公?”陛下又看向恩师卢植。
“臣,附议。”卢植奏曰。
“董骠骑?”陛下再问。
“臣,附议。”董重急忙奏对。
“大将军?”陛下三问。
“臣无异议。”
“如此,尚书令,亦同拟诏。”陛下这便定计。
殿内群臣,心领神会。陛下初开朝议,只问大将军、董骠骑、卢太仆三人。显然是将卢太仆,视作蓟王代言人。换言之,蓟王虽远在藩国,然陛下却事事征询其意。
窥一斑,而知全豹。
名义上,蓟王乃先帝托孤重臣。力排众议,扶合肥侯继任大位。
暗地里,蓟王又在洛阳西郭五里外,函园二崤城内驻有幕府精兵一万。左右二丞,幕府五校,智多近妖,武功盖世。此,才是今汉这艘二百年老船之压舱石。
大汉十三州,前后已有幽、冀、并,三州废史立牧。今日二人,一人为卢太仆所举,一人为张太尉所荐。陛下从谏如流,未曾任人唯亲,更未卖官鬻爵。当真大汉之幸也。
南宫,云台。
先失宠,渐失势的张让、赵忠等十常侍,相约碰面。
“如何?”张让急问。
“我已细问,陛下累日勤政,未有一日传妃嫔侍寝。”赵忠面露忧惧之色。
“一母同胞,陛下竟不好色。”张让大惊。先帝通宵达旦,寻欢作乐。园中美人,春夏秋冬,皆裙下开裆。新帝却滴酒不沾,不近女色。兄弟二人,反差如此之大也。
钩盾令宋典又道:“先前陛下授予私钱,修缮玉堂殿。完工后,略有剩余。我又暗中拿出多年积财,凑足百万,上呈陛下当面。岂料陛下看也不看,便赏给一众亲随。且还另赐我二千石谷,以为褒赏。”
“嘶——”张让,赵忠倒吸一口凉气。竟也不爱财。
“这可如何是好。”掖庭令毕岚,大惊失色。
赵忠顿足道:“若如此,我等休矣!”
张让眸中阴毒一闪而逝:“饶是麒麟降世,天生蓟王,后宫亦有妃嫔数百。陛下先时,不过合肥侯。守一县之地,三里之郭。惨淡经营,勉强糊口。何曾见过神都洛阳,盛世浮华。富贵荣华,唾手可得,享之不尽。试问,陛下如何能挡。”
一言蔽之,反常则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