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菟太守。
各属国都尉,尽遣良将领任。
蓟王就国不满一年。先后光复三郡:真番、临屯、苍海。扩地二千余里,东及大海。纳化外野民,二百万口。
名震宇内。
风雨飘摇的帝国,忽现一丝中兴曙光。
洛阳小市,金水汤馆。
尚书令曹节,驻足眺望。与右丞贾诩四目相对,这便心神领会。
“见过老大人。”
“右丞免礼。”
宾主落座,略作寒暄。贾诩直入正题:“化外野民,内迁边郡。幽州一地,人心惶惶。今幽州刺史一职孤悬许久,无人问津。我主欲保举一人,不知老大人以为然否。”
“王上欲举何人?”曹节老眼骤亮。
“前豫州刺史,王允,王子师。”贾诩笑道。
“这……”曹节心中一惊:“此人为张让所深恶痛绝。欲杀之而后快。虽有大将军何进、老司徒杨赐等人,联名上疏,亦未得赦免,足见恨之深切。且尚是戴罪之身,如何能再任要职。”
贾诩言道:“王子师虽有小过,然瑕不掩瑜。郭林宗曾赞曰:‘王生一日千里,王佐才也。’故,我主怜其才,欲破格复用。还望老大人鼎力相助。”
说完,贾诩便将一饕餮锦囊,推到面前:“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既是王上心仪之人,老奴自当全力以赴。只是……”曹节咬牙应下:“张常侍那里,还需有人说项。”
贾诩笑道:“老大人所言极是,若无张常侍高抬贵手,此事难成。”言外之意,曹节只需望风而动即可。无需强出头。待得张让息怒,陛下首肯,赦免王允。再顺水推舟,外放幽州,重为刺史。
西邸,鸡鸣堂前。
听完黄门令左丰,耳语相告。张让两眼一翻:“少令且换个人选。”
左丰苦笑:“此乃王上之意,奴婢如何敢忤逆。”先把自己撇清。
“唉……”张让顿足道:“王上何必强人所难。”
左丰心有戚戚:“老大人所言极是,奈何王命不可违。王上亦知老大人心意。这才命奴婢前来纾解。”
“恶气积胸,如何得解。”一想到所受屈辱,张让恨意丛生。
“老大人息怒。”左丰进言道:“奴婢窃以为,此去福祸难料也。”
“哦?”张让一愣:“少令何出此言。”
“奴婢听闻。幽州一地,数十万扶余南下,据前汉旧土。沿途州郡,深恐异族祸乱,皆望风解印而去。足见势如水火,祸福旦夕之间。正因民情如火,蓟王才重用王允。以奴婢所料,此去不啻刀头舐血。稍有不慎,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也。”左丰言道:“再者说来,陛下已赦王允死罪。活罪虽难逃,却罪不至死。然若外放,令其远赴幽州,或可假扶余异族之手,杀之而后快。老大人,岂不闻借刀杀人乎。”
“嗯……”张让颇为意动。
见时机成熟,左丰这便亮出杀手锏:“奴婢献上宝钞千万,息老大人雷霆怒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张让如何能免俗。
“既如此,且饶他一条狗命。”张让当即松口。
“老大人之恩义,奴婢必告知王上。”左丰双手一送。
“好说,好说。”张让顺势纳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