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主公之计也。”苏飞笑答。
又举千里镜遥望东湾。见后续船队,列队抵达。为首正是蓟王座舰游麟号。苏飞笑道:“主公计成矣。”
蓟王此来,非为参战,只为招降南沃沮王。蓟国国主亲来招降,南沃沮王,自当深信不疑。
南沃沮王领军西去,驰援高句丽,已走二日。即便快马,亦需三日方能返回。蓟国水军趁机攻占渔村,修建滨水营地及简易港口。后续部队源源登岸,不日已有三千之众。由五弟黄叙统领:丹阳白毦一千,板楯黄弩手一千,机关连弩手一千。
皆是蓟国虎狼上士。板楯黄弩、机关连弩队中,伍长、什长、队率、军候,皆曾随蓟王北上白檀。王傅爱子之心,蓟王焉能不知。
苏飞自领麾下千余兵马,拱卫渔村港口。
三日后,南沃沮王星夜赶回。
遥看城头,赤鹿焰角,三足踆乌,旌旗蔽日,刀枪如林。两眼一黑,险坠马下。
人名树影。
蓟王赫赫威名,天下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本以为,此战蓟王定会亲提大军,与高句丽王伯固一决胜负。岂料竟据我城池。
蓟王所为何来?
“大王!”高句丽多产美女,历代皆有佳人入贡。城内家小,皆被汉人所虏。再不攻城,恐不及也!
气血攻心,一时竟手足无力。南沃沮王惨笑:“扶我下马。”
“诸位莫急。蓟王惯掠人家小,却从未淫掠滥杀。”喝下一碗参汤,南沃沮王终恢复些力气:“我等奉命驰援,乃至城中空虚,被蓟王趁机攻占。今家小皆为人质,此战可休矣。”
“若宗主(高句丽王)怪罪下来,又当如何。”便有心腹大将,抱拳问道。
“如我所言,此非战之罪。我等已尽人臣之事。先全家小,至于后事如何,且听天命吧。”南沃沮王答道。
也只能如此了。
一声令下,丢盔弃甲。南沃沮王以降,大小将校,皆五花大绑,只着内服,自投城下。行负荆请罪。
刘备命人落下吊桥,亲出相迎。
“拜见王上。”南沃沮王跪地叩首。蓟王汉家麒麟,如此人物,如何能作假。
“大王免礼。”刘备又亲为其松绑:“孤此来,只为辅宣王化,不为杀戮吏民。大王且安心。”
“下臣惭愧。”闻此言,南沃沮王以降,皆暗松一口气。
“且随孤入城吧。”刘备与南沃沮王把臂而行,共入城内。
城外兵士,则交由白毦精卒,一路送入城内军营,严加看管。
蓟王又设宴,为南沃沮王压惊。席间,蓟王但有所问,南沃沮王必有所答。不敢有丝毫隐瞒。
罢筵后,黄叙赶来相见:“大哥。”
“五弟。”打量着年少英发,依稀有王傅之英雄气概的义弟,刘备笑道:“义父之意,兄已尽知。然‘居家为兄弟,受事为君臣’。今有大功一件,五弟敢取否。”
“有何不敢。”少时患病,今已痊愈。虽已无需佩戴面具,黄叙却早已习惯。
“城外有沃沮兵甲旗帜,且已问清沿途关隘及通关密令。命你领麾下三千兵马,乔装打扮,诈称南沃沮援军,一路过关斩将。直取尉那岩城。”
“为何不取纥升骨城?”黄叙早有准备:“尉那岩城不过是陪都。纥升骨城才是高句丽王都所在。”
刘备欣然点头:“纥升骨城,交给你四哥。”
“喏!”黄叙这便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