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大富牢城重见天日,刘备已命人原址重建。仍取旧时称谓。卢乡亦重建。改名:卢邑。撤村并邑,正当其时。
司盐署官寺,便设在大富牢城。
走马上任,将满百日的大夏令刘晔,正领着麾下属吏与一众蓟国匠师,吃住在海滩。就地取材,营造盐田。蓟王与国中大匠师,年前已在将作馆中温室,模拟多次。并整理记录了详尽的晒盐笔录。只需照本宣科,又触类旁通。再因地制宜,当尽善尽美。
以刘晔之才智,定不会辜负王上与国人厚望。盐田年产十六石。却无一石口粮。吃穿皆靠晒盐得来。前期,蓟王已命泉州城仓,调集粮秣,输往大富牢城,助盐户安居。
晒盐初期,类包吃包住的客庸模式。待晒盐熟练,便会户户分得二十亩盐田,令其自给自足。
在安置流民方面,蓟国官吏可谓轻车熟路。游民群体中所出现的各种突发事件,更应处得当。蓟王洛阳大婚时,曾对七位小姐姐言道。初来新世界的惶恐和不安,也和小姐姐们一样感同身受。
将心比心。蓟国在安置流民方面,从上而下,皆十分用心。春风洋溢,诚意满满。
说宾至如归,亦不为过。
初来乍到。最难忍受的,便是陌生感所带来的惶恐与不安。唯一慰藉,唯有抱团取暖。
一言蔽之,举目有亲。
只需有亲朋好友,家人相伴。再遇善待,自当感激涕零。
至于作奸犯科,奸猾之辈。在大汉的星空下,又在蓟王治下。实在有太多办法。
要杀要剐,还是煎煮烹炸。欲行凌迟车裂亦可,孤随意。但凭所选。
此次此刻,三韩半岛。
无名山丘,无名洞窟。面容枯槁,气若游丝的辰王,缓缓睁开双眼。
“来……人……”
“大王。”心腹猛将,急忙近身答话。
“今在……何处?”
“荒山野岭,卑下亦不知。”猛将答道。
“形势……如何?”
“一败涂地。”猛将脱口而出。
“家中……”
“老小皆被蓟王掠走海上。屋舍又被付之一炬。国中片瓦无存,鸡犬不留。”说到伤心处,猛将亦心痛抹泪。
“速速……抬我去……釜山港。”辰王动了动嘴角,又见鲜血溢出。
“大王何故自投罗网。”猛将一愣。
“负……荆……请……罪……”
“大王?大王?”待猛将再抬头,辰王又陷昏迷。这便抹泪上前,将辰王背起。
为何不是抬起。
抬,终归要两个人。
数日前还不可一世的三韩共主。如今树倒猢狲散,只剩孤家寡人。及猛将一枚。
何苦来哉。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在大汉周围,阴怀叵测,又快速暴兵的野外巢穴。自当以雷霆手段,悉数扫除。
屠国灭种不需要。汉化才是正途。
古往今来,华夏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