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诗·周南·葛覃》:“害浣害否,归宁父母。”注曰:“宁,安也。谓问安也。”《列女传·刘长卿妻》亦有:“妻防远嫌疑,不肯归宁。”之句。
王妃公孙氏,七位小姐姐,皆无父无母,无家可归。西域五十六妃,又因路途遥远,无法成行。西羌女豪举族迁出,大震关已成新家。故蓟王七十一妃,皆无需归宁。
然二新妇,家人皆在洛阳宫中,自需归家问安。
话说。昨晚战战兢兢,将信将疑。畏首畏尾,避重就轻。待何氏完璧归蓟,血溅白绫。颇多浅尝辄止,瞻前顾后的蓟王,终是彻底安心。
守身十载,一朝破壁。
身下玉人,实非何后假扮。
刘备是真怕啊……
洛阳小市,金水汤馆。
“府君,府君?”
“何事喧哗。”宿醉未醒的河南尹,艰难睁眼。
“回禀府君,昨日洛阳城中出一大案。胡姬酒肆自酒家以降,百余人悉数毙命。”来人低声言道。
“什么!”何苗猛然清醒,劈头就问:“哪个胡姬酒肆!”
“正是洛阳金市内,胡姬酒肆。”来人答曰。
何苗这才松了口气,又问道:“不是马市胡姬酒肆?”
“非也。”
暗道一声“万幸”。何苗不由长出一口气,这才看清来人相貌:“原是司马明庭。”
来人正是新任洛阳令司马芳。字文豫,河内温县人。
司马芳言道:“正是下官。洛阳城内,非下官所辖。还请府君速去。”
“来人——”何苗喝道。
“奴婢在。”便有昨晚俊俏男仆入室。
“洗漱更衣。”何苗声音一缓。
“喏。”
待何苗马不停蹄,奔赴金市。新任司隶校尉袁绍已精神奕奕,先行抵达。
“校尉。”
“府君。”
二人心照不宣。
“可有线索。”何苗问道。
“已命人查验,皆是饮鸩而亡。”袁绍答道。
“莫非自尽?”何苗一愣。
“尚不知也。”袁绍摇头:“密室内藏有利刃强弩,死者皆身披内甲,似要行刺某人。”
何苗灵光一现:“可是要行刺蓟王。”
“许是如此。”袁绍亦如此想:“死者,或是潜伏洛阳城中的黄巾余孽。谋刺蓟王,亦合情合理。却不知为何,齐饮鸩而亡。”
何苗亦听出弦外之音,这便挥手下劈:“校尉是说,乃是蓟王灭口……”
“能有此通天手段者,寥寥。”袁绍不置可否。然言外之意,非蓟王莫属。
传闻,蓟王府中多京畿游侠。洛阳黄巾余孽必是露出马脚,才被蓟王将计就计,一网打尽。
再细想,又觉不可思议:“若是被迫,百余人又岂能同饮鸩酒,甘愿束手待毙?”
袁绍叹了口气:“黄巾余贼中,必有内应也。”
“内应……”却不知大将军府中,可有蓟王细作。若行事不密,被蓟王发觉。心念至此,何苗不由得遍体生寒。
这可如何是好。
“报!”便有心腹近前通禀:“地窖搜出太平妖贼诸多器物,铁证如山,死者必是黄巾余孽!”
袁绍轻轻颔首:“如实上报。”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