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才是世家、豪右,乃至全天下。
正因前途荆棘障道,艰险无比。非大智大勇之人不可胜任。陛下才对蓟王荣宠备至。即便事若不成,也需护皇次子一世平安。
只因蓟王乃长情之人。所谓浓情后续。亦是诸葛丞相肺腑之言:“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以己度人,诋毁刘备大奸似忠者,何不去看我诸葛丞相。
盖棺定论,忠奸自辨。
首当其冲。需理解我煌煌天汉之“家国天下”。
切莫以后世皇位继承之义理,反推我大汉。
富贵险中求。
一千万琉璃宝钞,取或不取。
张让以身为例。当取。
且窦太后还有言在先。事成之后,另有重赏。所谓重赏,显然要比这枚琉璃宝钞,更加贵重。如此重利,张让岂能错过。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没毛病。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
陇山,大震关。
一队兵车,呼啸而过。赤鹿焰角,三足踆乌。正是蓟国兵马。入悬楼列肆,亦未减速。
路上车辆纷纷避让。何事如此紧急。
见前方开道的骑士,身披金麟甲,胯下胭脂马。正是蓟王宫女骑。行人纷纷猜测,是否蓟国突生变故,蓟王要提前东归。
车队一路冲上关首,女王即刻领人前来接应。
不等车辆停稳,开道女骑,这便摘下头盔。浑身白雾升腾,汗如雨滴。
“安德莉娅!”女王一声惊呼。
来人正是以安德莉娅为首的,九位第一批抵达西域的亚马逊。
安德莉娅踉跄下马。还未开口,便双膝一软,扑通跪地。身后女骑亦仿佛传染般,各自跪地。目光呆滞,气喘吁吁。
“且慢!”女王正要上前搀扶,却被闻讯赶来的高等女祭司喝阻。
高等女祭司,快步上前。逐一翻看女骑眼瞳,先是长出一口气:“不是瘟疫。”
女王急忙上前:“那是何故。”
高等女祭司的表情,却比感染了瘟疫还可怖:“女主人。她们中了‘阿弗洛狄忒(?φροδ?τη)之魇’。”
此话一出,在场亚马逊,皆猛然撤步。足见赫赫凶名。
“确定是‘阿弗洛狄忒之魇’么。”女王沉声再问。
高等女祭司的表情,已说明一切:“我的女王,我确定。”
一路深受病魇折磨的安德莉娅,艰难伸手。指向身后那列长长的车队:“都,都……”
“所有人是么?”女王急忙挥手。
十御卫纷纷上前,打开车厢。
“女主人,症状皆如安德莉娅。”阿希瓦娅的双眸,瞬间被恐惧装满。
“我就知道会这样。”饶是精通黑暗驱魔术,号称“大秦圣祭”的高等女祭司,亦花容无色:“只是没想到,女神的梦魇,来的如此迅捷而酷烈。”
“该当如何。”女王问道。
“速带去见主人。”受女王一问,高等女祭司猛然惊醒。
“‘泡沫之梦’不会传染,速将同伴背下马车。”女王一声令下。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