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城墙连接东西不同。此时修造的乃是规模宏大的关隘。
何为关隘?
简而言之,便是大型障城。倚靠要冲,借助地势。或前或后、或前后筑障墙。居内造城。便是关隘。如虎牢、壶关,皆是如此。
安远、安门二城亦将扩建。变单纯的军堡为横竖五里,容纳十万军民的坚城。
“民从何来?”臧霸不禁问道。
戏志才笑道:“自然是迁徙而来。”
臧霸仍满脸不解:“此地甚是荒芜,且不宜耕种。距河西四郡,凉州东部数郡,皆甚远。乃是一块飞地。且四周皆是羌人部落……”
话到此处,臧霸已悟出:“二位府丞欲引羌人来此?”
李儒这便言道:“如宣高所想,我与左丞,已上报主公。战后将迁部分羌民及湟中胡,牧羊放马,驻守此城。”
“原来如此。”臧霸亦是上将。这几年耳濡目染,在两位府丞身边亦多有长进。回想凉州与西域山川地形图,这便幡然醒悟:“二位府丞,欲取河西四郡乎。”
“然也。”戏志才笑答:“河西走廊,乃进出关内之咽喉。岂能扼在他人之手。”
“为何不趁机夺取凉州?”臧霸再问。
“我等亦想。奈何朝堂必不许也!”李儒叹道。
“原来如此……”臧霸理解了。河西四郡扼守河西走廊,乃是连通西域之咽喉要道。若以关中大地,天下之中的洛阳为着眼点。西域、河西、甚至凉州,皆是不毛之地。可以舍弃。
然若以西域为中心,河西四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先取四郡,再谋凉州。而后是三辅司隶。待关西、关中尽入彀中,关东一地,还有何难。再将大河南北揽入怀中,只剩江东之地,何其容易。
“所谓徐徐图之。西域和凉州,多有异族聚居,汉人数量稀少。凉州一地攻取不难,固守却不易。如主公所言‘持续汉化’,方为正道。不可操之过急。”李儒循循善诱。
臧霸悉心受教:“末将明白。”
立关隘于洪池岭的另一个重要原因便是,此地亦是通往西羌的战略要地。
广宗县境,车骑将军大营。
攻取邺城后,车骑将军卢植,率度辽将军臧旻,捕虏将军田晏,左中郎将皇甫嵩,兵分数路,四面合围,攻入广宗县。
将冀州黄巾,逼入绝境。
主帅卢植,亦想早日围剿冀州黄巾,而后挥师南下,解长社之围。
批阅最后一册公文,已是鸡鸣时分。卢植这便起身,洗漱更衣,刚刚卧榻,忽听帐外呼声四起。
“何故喧哗?”卢植起身问道。
“报——”便有军士帐前禀报:“大营忽遭地陷,毁去西北角营墙数段。营帐、车辆,马匹,皆已埋入土中!”
“地陷?”卢植一愣:“可有地震?”
“未曾地震。”军士答道。
“可有异常?”卢植再问。
“……”军士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无妨,但且说来。”
“有巡夜兵士在地陷前,遥见西北夜放豪光。正是,正是……”
“说!”
'正是…沙丘平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