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最擅长的还数持家啊。
“阿爹快看,是潘哥哥和朱哥哥。”北看台三楼雅座,一个四五岁的女童,正垫着脚尖,指着潘獐儿等人,脆生生的说道。
学坛祭酒,大儒蔡邕一脸慈父的笑道:“琰儿耳聪目明。不似为父老眼昏花。距离稍远,便分辨不出众人模样。”
“夏伯父不是为阿爹造了副明目镜吗,为何不用?”
“明目镜乃是用白琉璃打磨而成。又以灿银镶嵌,何其珍贵。为父不舍得用。”蔡邕笑答。
“琰儿听闻蓟王哥哥曾说,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莫非,阿爹欲以镜自比?”
“哦?”蔡邕闻言一愣。随即抚掌大笑。
坐在旁边雅座的大儒崔寔,不禁赞叹:“他日必是才女。”
蔡邕面露得色。亦多慈爱。得女如此,我蔡伯喈后继有人矣。
崔寔这便言道:“前日蓟王太妃遣国令士异来问,不知伯喈如何答复?”
“王太妃欲请商山四皓也。”蔡邕一语中的:“却不知蓟王何意?”
“祖荣昨日收到卢子干手书。言,此乃蓟王之意。”崔寔答道。
蔡邕一声长叹:“既是蓟王之意,我等还有何好推辞。借此残躯薄名,护王长子长大成人。亦好让蓟国后继有人。”
“伯喈之言,正合我意。”崔寔笑道:“蓟国少师,又是两千石高位。”
蔡邕笑道:“无妨。如小女所说,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也。”
话音未落。鸣镝射空。
骏马奔冲,离弦而出。你追我赶,齐头并进。竟将观众呼喝远甩在身后。
半圈刚过。队伍之中,但见一匹瘦马脱颖而出。竟有一骑绝尘之势。
“马驹儿,快快快!”三人卖力吆喝。
可惜过弯时,被身后骑士超越。
马驹儿撞入直道后,奋力追赶。眼看便要超越,又入弯道。
吃一堑长一智。
马驹儿这便撤缰。让瘦马自行入弯。速度虽有稍降。身形却不似先前那般狼狈。
又有数骑擦身而过。
疾风刮面。宛如一道风墙,卷起衣袖。马驹儿上身微晃,忙夹紧马腹。稳住身形。
再抬头。竟看见道道风旋气流。
似是直立马尾。又似卷起的尘埃。
猛地眨了眨眼。
风旋皆不可见。身体发肤却越发明显。
每一个毛孔,每一根汗毛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风的召唤。
疾风似在引领着他前行。
胯下瘦马似也感受到风的助力。步履越发轻盈,姿态如行云流水。与背上马驹儿配合越发默契。
大有人马合一之势。
若蓟王在场。定会脱口而出:尾流效应。
各自深谙己道的王侯大儒,却也冷不丁看出天人合一的高妙。
此子御马乘风,天赋异禀!
“是何许人也?”
“好像是羌儿。”
看台上观众议论纷纷。英雄出年少。连续三届赛马总冠军,皆是少年英雄。
本以为今年会例外。
岂料又有谁家少年横空出世。
见周围人群眉飞色舞,议论纷纷。看台上。正忙着叫卖小食的一羌族妇人,这便好奇转身。
与马背上少年,凌空一碰。妇人美眸陡然圆睁:“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