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胜之把握?”
“……”疏勒王哑口无言。
莎车使者,一针见血。
煌煌四百年,大汉虎威犹在。先灭匈奴,后灭鲜卑。十年前虽侥幸获胜,却至今未能得汉庭宽恕策封。新仇旧恨,未曾勾销。长史必然兴兵问罪。难不成,也学大宛,共杀王,持吾头以降?
不行。需先发制人。
心念至此,疏勒王便已意动:“龟兹王太后,虽是莎车公主,却也未必可信。”
“大王有所不知。为防王太后干政,长史欲立其子,杀其母也!”
“原来如此。”疏勒王这便解去心结:“莎车王欲从孤处借兵,须见诚意。”
“事成之后,愿献钱百万,牛羊十万头,粮食一万石,兵甲三千套!”使者掷地有声。
疏勒王粗声言道:“口说无凭。”
“有我王亲书礼单在此,请大王过目。”使者这便将礼单呈上。
妥了。
细细看过,疏勒王这便言道:“只需莎车王能借来一万鲜卑突骑,本王必出大军同讨。”
“谢大王成全。”莎车使者肃容下拜,虽一丝不苟,汉礼却也只有五分相象。
“起来吧。”连疏勒王都看不下去了。
时下,西域诸国皆已不同程度汉化。莎车、疏勒自也不例外。当然,论汉化程度之深,当属龟兹。
送走莎车使者,便有一风仙道骨的汉家道人,从殿后翩然走出。
“果如戈渠帅所料。莎车王欲合三家之力,截杀长史一行。”疏勒王沉声道。
“此乃辅国侯将计就计。”太平道人笑行一礼:“单凭莎车王,又如何能说动乞伏鲜卑出兵。还不是我教在暗中谋划。”
“十年前,若非贵教辅国侯暗施援手,孤又岂能稳坐疏勒王位。渠帅且放心。于情于理,孤定会将辅国侯救出囚笼。”
“实不相瞒。辅国侯之所以能窥破长史之计,乃因王太后暗通消息。龟兹虽由长公主临朝称制,龟兹王却是王太后嫡子。只需除掉长史,解王太后与辅国侯杀身之祸。那时,龟兹便是我教之天下。龟兹与疏勒两家,只需结秦晋之好,互为屏障。再并周围小国,壮大声势。便是大汉再兴刀兵,又有何所惧。”太平道人笑道。
“渠帅所言极是。”疏勒王连连点头。自从杀侄篡位以来,日日寝食难安。眼见新任长史,屯驻它乾城,欲兴兵西进。生死一线,如何能不如坐针毡。
危急关头。岂料太平道与莎车国,竟齐来相劝。
三家合力,再得乞伏鲜卑相助。此战定矣。
然而,仍有顾虑。
疏勒王又道:“若乞伏鲜卑不来,又当如何?”
“疏勒南至莎车五百六十里。”道人笑道:“大王可先屯兵国境,待莎车与乞伏部联军赶到,再拔营不迟。”
“如此,甚善。”疏勒王终于心安:“正如莎车使者所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太平道人微笑行礼。
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