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个耐心些的先生,如今这考功名也不能这样叫人揪心。”
秦凤仪给爹娘夸得眉开眼笑。
秦老爷满是感激的看向景川侯,自从儿子中了探花,他这结巴病就好了。秦老爷道,“多,多亏亲家,都是多亏亲家,肯督促他上进。哎,亲家,我实在多谢你。”说着,起身就对着景川侯一揖。
李钊连忙上前搀起秦老爷,道,“秦叔实在太客气了,都是为了阿凤好,也是阿凤自己上进。”
秦凤仪吓一跳,道,“爹,你别这么吓唬人成不成?又不是外人,岳父督促我上进不是应当的嘛。他不督促我,他去督促外人,人家也不听他的呀。”
秦老爷气的,想着儿子平时这不挺有眼色的,怎么今天不伶俐了,说儿子,“快过来,给你岳父磕头,谢过你岳父。”
“岳父又不是外人,磕头忒生分。”这就不是个听话小子!
“给长辈磕头,这是生分?”秦老爷也是要面子滴,道,“快点,别叫我请你!”
秦凤仪装模作样,“唉哟唉哟,我屁股粘祖母这榻上了,动不了了。”
秦老爷先给儿子这无赖样气笑了,景川侯道,“罢了。”反正欠六个呢,再多一个也无妨。
“别看现在是探花了,还是个孩子脾气。”秦老爷给儿子圆场。
李老夫人笑道,“今日阿凤探花大喜,我已命人备下席面,现在天色不早,咱们这就入席吃酒,给阿凤贺喜吧。”
秦凤仪这时就极有眼色的先起身,扶着李老夫人了。只是,他得去男席吃酒。秦凤仪与李老夫人道,“祖母,我先过去陪我爹我岳父吃几杯,一会儿过来,咱俩吃。”
李老夫人笑,“好,去吧。”
秦凤仪是个极亲近人的性子,虽则没顺他爹的意给他岳父磕头,主要是,秦凤仪觉着好不好的就咣唧咣唧的磕头,怪肉麻的。景川侯与秦老爷都是长辈,自然是先行的,俩人并排而走,尤其秦老爷,自从儿子中了探花,先时那谦卑的模样总算好了些,如今腰杆也敢挺直了。秦凤仪过去,挤俩人中间,一手挽他爹一手挽他岳父,他爹倒是很习惯他挽,天知道,景川侯这辈子是头一回叫人挽胳膊。秦凤仪这么挽着俩人,笑嘻嘻地左右看看,然后道,“左边一个爹,右边一个爹。”
秦老爷笑呵呵地极是欣慰,景川侯却颇是有些消化不良,嘴角却是不可抑制的向上扬了一下,心说:真个谄媚小子!
这吃酒就更热闹了。
秦凤仪的大喜事,就是两家的大喜事,秦家自此由盐商门第升格为官宦门第。而景川侯府,自家大姑爷也从盐商小子,升格为今科探花郎。
大家心情极佳,秦老爷这结巴病也好了,李钊几人都为秦凤仪高兴,秦凤仪更是个会暖场的。一时间,诸人都多吃了几杯。秦凤仪吃了几杯酒,这理智上就有些管不住自己了。秦凤仪一面给岳父执壶斟酒,就说了,“岳父,我有件事可得批评你。”
虽则大家都吃了几杯,但此时都以为自己听差,想着秦凤仪这是疯了吧,敢批评岳父了?秦老爷也一个劲儿的给儿子使眼色,李钊给他把酒杯满上,秦老爷笑,“阿钊,我自己来吧。”看人家大舅哥,多斯文多有礼貌的孩子啊!儿咂!你今儿失心疯啦!虽说婚书是签了,可媳妇咱们还没娶到手哪!再说,就算把媳妇娶到手,也不好批评岳父的诶!
此时此刻,秦老爷心下灵机一动,与儿子道,“儿子,让我代你岳父接受你的批评吧!你岳父不好批评的!”
李钦险些笑喷,李锋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李钊想,这父子俩,都喝多了。
就听秦凤仪道,“爹,你又没错,我干嘛批评你啊!”
景川侯漫不经心的模样,“哦,你是想批评我什么啊?”
“岳父,今天你派的人可忒少了。我听阿镜说,你就派了五十个!”秦凤仪伸出五根白生生的手指,在景川侯面前晃啊晃的,他双眸如星,醉态美极,“五十个怎么够!你女婿的人气,五十个就能把我抢回来么?亏您老以前还是打仗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你这就不了解你女婿啊!起码得五百个,才能把我抢回来哪!”
“岳父,我得批评你,你人派得忒少了。”秦凤仪举杯,“来,咱俩吃一杯!岳父,以后你可不能犯这错误了啊!我这么好女婿,要是万一叫人抢了,你找都没地儿找去!”仰头自己干了,又催着景川侯,“岳父你也干了。”
景川侯好笑的吃了一盏,就见秦凤仪啪的一个响指,得意洋洋的大声宣布,“好!批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