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宴客酒席什么的,又不用你表哥张罗,自有你舅舅舅妈,他就成亲那天露个面就行,能耽搁多少时间念书啊。”秦凤仪一向有话直说的,“我说你舅舅家是不是要毁婚啊。”
方悦瞪秦凤仪,“莫乌鸦嘴。姑表做亲,亲上加亲,这如何能反悔?总不能当初没功名时求娶人家姑娘,一朝有了功名,就另攀高门吧。”
“我是劝我娘,不要急这一时。我娘生怕过了这村没这店,再者,我妹妹现下也十七了,又怕没了舅家亲事,找不着好人家。何况……”何况啥的,方灏没说出来,道,“我娘已是同我舅舅说好了,后儿个成亲。你们是大后天去京城,跟我一道去给我妹送亲,也壮壮声势。我舅妈那人,势利的很,见着你们,她就得多寻思,总要对我妹好些。”
秦凤仪直道,“你娘那样精道的人,瞧瞧这是给阿洙妹妹定了个什么亲事。这亏得是亲闺女,这要不是亲生的,我还得以为她故意的呢。”
“也许是我想得多了,我表兄和舅舅都是愿意的,就是舅妈,妇道人家,能有什么见识。”
秦凤仪与方洙也认识许多年了,虽然阿洙妹妹见他定要莺声燕语的怼他几句,却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方悦对这个族妹印象也不错,因为一道念书时,方灏时常带着方洙做的点心过去,方悦也吃了好几年。既是方洙的大喜事,两人自然一口应下。
既是送亲,这回是不想撞衫也得撞了,因为送亲使向来都是一身大红的。在秦凤仪光芒的照耀下,方悦方灏这对族兄弟很荣幸的成了一对透明人。这倒无妨,反正今日主角也不是他们,待到得方灏的舅家孙家,秦凤仪一出场,把个新郎官孙举人硬是给比得灰头土脸,无他,方悦方灏都生得斯文清秀,一般江南人,纵是男子,也偏俊秀。这位孙举人则是身量魁梧,方脸大眼的相貌,跟秦凤仪在一处,要不是这身新郎倌的衣裳,还得以为是秦凤仪的侍卫呢。
孙举人人逢喜事精神爽,满脸带笑,“不知方兄和秦兄过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又道,“我听说你们这几日就要北上的不是?”
方悦笑道,“原想前几天就走的,听说你与阿洙的亲事就在眼前,我们便多留几日,吃过你们的喜酒再走。”
秦凤仪便是没啥心眼,也知道方悦这是为方洙撑腰呢,秦凤仪觉着自己也得表示一下,可他又不会说方悦这种委婉话,于是,秦凤仪索性就直接道,“孙兄,你可得好生待阿洙妹妹啊。”
孙举人笑道,“我与阿洙,且不说是姑舅兄妹,也是青梅竹马,一道长大的,自然只有疼她惜她的。”
“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就该疼媳妇!”秦凤仪觉着,这孙举人还是个明白人。
孙舅舅孙舅妈听说新娘子到了,都过来迎接喜队,待见到方悦解元与凤凰公子,二人更是欢喜非常,脸带荣光。
孙舅妈对着方悦秦凤仪,那眼神热切的,仿佛不是在盯着人,倒似盯着什么稀世奇珍一般。秦凤仪倒没啥,他自来就时常接收到这种眼神。但,方悦没经验啊。方悦面儿上就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孙舅妈一句,“解元郎有没有定亲啊?”闹得方悦都不晓得如何是好了。
秦凤仪在一边儿坏笑,“没呢。舅妈,你要是有认识的好闺女,就介绍给我阿悦哥。”
“有,有!”孙舅妈已是爱得不行,很有心把自己闺女说给方悦。只是,今日她是主家,得招待客人,忙得脱不了身,也没个说亲的时间。便暂把这一桩亲事记在心头,以后再做盘算。
方悦瞪秦凤仪,秦凤仪小声道,“我是逗那傻老婆子呢。看那傻婆子,跟咱们说十句,也不跟阿灏说一句。她也不想想,咱们难道是看她家面子过来的。”
方悦是第一次来孙家,也觉着孙舅妈实在是有些势利了。不过,这是在别人家,又是给方洙送嫁,面子上过得去便罢了。
给方洙送嫁后,秦凤仪与方灏道,“叫你娘有事没事的多过去瞧着些,看你舅妈那势力眼,可不是好相与的。”说着,秦凤仪一乐,“不过也无妨,阿洙妹妹也不是软脚虾啊。”
方灏笑,“别胡说,阿洙一向温柔贤淑。”
秦凤仪做个鬼脸。
待方秦两家登舟北上时,不少亲朋在码头相送,自然也少不了大批秦凤仪的仰慕者。船都开动了,一大群的女娘们还在岸上喊,“秦公子,可得回来啊~”
秦凤仪回喊,“明年就带着媳妇回来~”
女娘们芳心顿时碎成渣渣,方悦都好奇了,“阿凤,你这样她们还喜欢你啊。”
“喜欢。”秦凤仪一脸得瑟,“喜欢的不得了。”到京城记得跟阿镜妹妹显摆一下,好叫阿镜妹妹再吃回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