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紫杉守在博艺永宴身边,阿大阿二看着明熙院。这四个姑娘不愧是暗卫出身,防死了院子,叫外头的手伸不进来。
近日因为跟闵氏闹翻了脸,周斯年又调了不少暗卫守着院子。
夏暁琢磨了半天,叫紫杉去盯住王氏。
……
紫杉宫廷暗卫出身,若贴身盯着谁,没点真本事绝对发现不了她。这般盯着盯着,还真叫紫杉给盯到了点儿东西。
夏暁将手里的拨浪鼓一丢,脸黑了个彻底。
王氏这个人是当真的浑不吝,拼着一鼓莽劲也要对周斯年下手。真不知她对周斯年到底哪里来的执念,非要这么上赶着恶心人。只是叫夏暁更烦躁的是,没想到闵氏居然不嫌下作,从中还插了一手。
沉思许久,夏暁幽幽地笑了起来。
宅斗她不大会,但论恶心人,夏暁自认天赋异禀。既然她们自己都这么放得开,那就看谁更下得去手呗……
“一会儿紫衣也一并去盯着吧。”夏暁看了眼气得要命的绿蕊,说,“绿蕊,叫阿大阿二进来,我有话跟她们说。”
……反正她本就是没规没矩的泥腿子出身,下手没轻没重也是应当的,对吧?
……
***
周斯年接到叔祖父回府,已经是日落时分。
周家叔祖父进门便被周伯庸派人请走了。自从周伯庸一支被朝廷责令返京之后,两家人已有二十年没见过面。周伯庸见到他时,老泪纵横,激动的连连念叨着一起畅饮个够。
洗尘宴设在酉时,周斯年个洁癖狂受不了脏,趁机回了院子换衣裳。
去内室之时,顺手给了夏暁一封信。
是宋英寄来的。
宋英在信中告诉夏暁,她年后便会上京。并告知夏暁,她和于安和离之后,直接回了宋家接任了第五代家主之位。十分感激夏暁曾经出手相助。她上京之后会在京城招赘,届时再与夏暁续姐妹情谊。
夏暁十分高兴,她就知道宋英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周斯年换好衣裳出来瞥了一眼信的内容,诧异地盯着夏暁看了许久。须臾,摇了摇头叹道:“……你可真是个好运的。”
宋家的财力,不容小窥啊……
前院来人,周斯年才坐下就被人唤走。
叔祖父这次上京除了两个儿子,也带了女眷来。原本闵氏是不大愿意叫夏暁出去见礼,觉得不恰当。但叔祖母明言说要见夏暁,闵氏便只能派人来请。
叔祖母的年岁不大,娘家姓李。约摸跟闵氏差不了多少,一副刚硬长相。
李氏是长辈,闵氏自然不敢叫她坐下首。如此,她便与陈氏一同坐于上首。背脊挺直的像一杆枪,十分有军人的风范。
她见到夏暁挺着肚子过来,立即就叫随身的下人过去搀了夏暁一把。
“这真是奇了?”
李氏瞥了眼夏暁突然放下杯盏。饶有兴味地看了眼捏着帕子坐在闵氏下首的王氏,又扭头瞥了眼夏暁,挑眉的动作有点豪迈的味道,“我怎么瞧着这小丫头跟大房的小丫头,模样有点像?”
闵氏掩嘴的动作倏地一僵,王氏面上也有些尴尬。
陈氏原本未曾注意过,被她这么一提,打眼看去确实有几分相像。
眼一转她就知道闵氏打得什么主意,心里有点不高兴,但当着李氏的面儿笑着接了个话茬:“你不提,我还真没瞧出来……”
“许是京城的女子都生得貌美吧……”
……
寒暄叙旧,到了酉时准时开宴。
陈氏照顾着夏暁身子不便,叫她给李氏敬个酒就准她回去了。
夏暁人一走,李氏才直言提了一句:“我瞧着斯年那小子寄来的信里提过,这就看中这丫头了?往后都不变了?”
闵氏连忙摆摆手,连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能叫周斯年自己作主?
漠北那边没这么多弯弯绕绕,见惯了生死的李氏觉得只要人正派就行,出身如何都是虚的:“我打量着,这丫头眼神清正的很,不像个心思歪的……”
闵氏笑笑,自不会反驳她的话。
不太愿意说夏暁的事儿,她便随便敷衍了两句,笑着把话转移到旁的上头。
陈氏年纪大了,以茶代酒地与李氏喝了一杯便回去歇息。由闵氏王氏陪着李氏一行人,寒暄来寒暄去,没甚好絮叨的。李氏一家子在漠北粗犷惯了,风卷残云地将菜品吃了便叫她们莫陪了,散了罢。
夏暁回院才用完膳,就听绿蕊说女眷那边散席了。
点了点头,她说:“叫侍墨去二门那处等着吧,这里有你们几个在就行了。一会儿前院散席了,好叫他把爷给扶回来。”
绿蕊兴奋地点头,一溜烟小跑出去叫侍墨了。
再过一个时辰,前院散席了。
夏暁听说几个大男人都喝得伶仃大醉,国公爷更是醉的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她龇牙笑了笑,叫紫衣去通知紫杉,可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