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莫名的压迫感,我和季平声的战争还在暗地里,但总有一天会搬到台面上,我只想在那天到来之前,让M酒店变得更强大!
从前我脆弱的能因为别人一句话难过好久,然而现在我突然发现,似乎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磨难可以摧毁我了!
我染上了喝酒的习惯,午夜梦回睡不着的时候,我就会独自坐在窗边拿着一杯红酒,半醉迷离间守着这座空城,等那个旧人。
朝夕朝落,春暖花开,大地再次复苏过来,院中木槿花终于相继开放了,整个布尔湾弥漫在木槿花香中,就像…他一直在我身边。
备忘录在每年的那天依然会提醒我,只是,今年我不用再去祭拜陆千禹了,想到他,我拿出手机踌躇了半天不知道发什么给他,最终我发了几个字过去:祝你一切安好。
一直到晚上他突然打电话给我,这是我回国后,我们第一次联系,他问我:“睡了吗?”
我说:“没有,你们那边现在是几点?”
他告诉我:“下午两点。”
我们之间便再次进入了沉默,而后他突然问我:“学校门口的那家酸辣粉还在吗?”
我愣了一下,“噗嗤”笑出声:“早关了,几百年前的事了你还能惦记着。”
他说:“我要告诉你,我现在在伦敦金融城突然想起那个味道了,你会不会笑我?”
我斩钉截铁的说:“会,你回来我请客。”
他停顿了片刻说道:“好!”
从那以后,我们两偶尔会打个电话聊两句,大多都是他问我国内的天气,我问他国外的吃的,他从来没有对我提起那次意外,纵使我偶尔问起,他也只是沉默以对,渐渐的我也不问了,只是每次听见他的声音,多少有些安慰,就像终于寻回一个老朋友一样。
……
在夏天来临之前我终于扔掉了帽子和假发,齐耳的短发贴在耳廓,黎梵总说我不化妆看上去清纯的像个中学生。
可我…也要奔三了…
六月份的时候,我去深市出差,回来在机场门口居然碰见了陆千禹,他和他那个蓝眼睛助理两个人弄了六个大箱子,来接车的是一辆奔驰轿车,行李怎么也塞不进去。
我很远就看见他,拖着我的小行李箱朝他走去,从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先生,移民啊?”
他有些诧异的回过身,当看清是我后,居然一时愣住。
我热情的朝他张开双臂,他有些停滞,随后虚空拍了下我的后背。
我朝他笑了笑走到一边的商务车侧头对他说:“这时候是不是觉得和老同学相认还是有好处的?”
他斜斜的笑了下,黑色的紧身T恤和宽松的休闲裤,忽然让我觉得他似乎真的回来了。
小杨帮他们把剩下的行李弄到我们的车上,出机场的路上,我问他打算回国常住了?
他告诉我理事会派他过来,我打趣他:“大英帝国对我们感兴趣了?”
陆千禹盯我看了一眼忽然狡黠一笑:“你还欠我一顿。”
我点点头:“没忘。”
我问陆千禹:“你助理叫什么?”
他对我说:“TOM.”
“哈?汤姆?汤姆和杰瑞的那个汤姆?”
他侧过身低声对我说:“就是那只猫。”
然后我们一起回头对着他助理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助理闪着蓝眼睛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们。
我以为他们刚回国会住酒店,问他需不需要我安排,他摇摇头说他在蓉城有个老房子。
直到车子七拐八拐上了个大坡子后,我才发现还真是个老房子,感觉都要被爬山虎完全盖住了,锈迹斑斑的院门,汤姆愣是使了好大的劲才弄开,院子里杂草丛生,不知道荒废了多久。
他们把行李搬进去,我说在院子等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不想进去,整个房子给我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可能是长期没人住的缘故。
小杨也去帮忙了,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晃悠,院子很大,只有一条石道通往屋子门口,其余全是泥土地,一阵微风吹过,忽然鼻息间混合着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有点苦涩带着甘甜。
我顺着气味踏入杂草之中,赫然发现杂草中有很多奇形怪状的植物,我蹲下身闻了闻,也不知道是什么,踏着杂草不知不觉走到了屋侧,看见一个用木板钉成的跷跷板,大约是常年被雨水侵蚀,已经腐蚀的不像样,木板中间还长出了菌类。
我缓步走过去,好奇的看着这个跷跷板,忽然一种无形的力量让我不自觉抬手摸去,霎时间我的身体像被一种奇怪的电流蹿遍全身,我如触电般收回手,疯狂的向后跑,就像有人在我身后追赶我一样,直到我慌乱的撞到从屋子里出来的陆千禹,他很快把我扶稳问我:“怎么了?”
我脸色煞白的回过身去看了眼:“没什么,好像静电了。”
陆千禹笑道:“大夏天的静电?”
我收回视线抬眸看了眼这座黑压压的房子,像一团乌云笼罩在我心头,突然让我心脏感受到沉沉的压迫,我匆忙对他说:“我上车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