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掉了无数的不合理规范,整个赛马大会越发专业起来,竟然比起他们延续了几百年的那达慕更有规矩。
汉人或许文弱,或许纤瘦,可是他们的学习能力,无可争议的天下第一。
第一次举办比赛,就能弄得像模像样,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更加让她惊讶的东西还在后面,预赛到了第四天,新鲜劲已经荡然无存。很多见识到了比赛残酷的民间骑士,知难而退,凭着他们的本事,根本拿不到名名次,要是伤了马匹,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是老老实实当个观众吧!
冲动的劲头过去了,越来越多的人变得理智起来。整个一上午,预赛只进行了五场,不到前一天的一半儿。
观众们也都看得疲劳了,当听到比赛枪声的时候,也不再热血沸腾,相反变得意兴阑珊,有人甚至准备打道回府。
“该弄点新花样了!”唐毅自言自语地说着,观看了几天预赛下来,唐毅越发肯定,赛马不是普通人能玩的。
一般中等人家都不成,非那些豪商世家,或者将门之后,才能玩得起。赛马,骑兵,豪门……把这些穿在一起,又是一张完整的利益大网。
推广赛马活动,不光是保留优秀的种马,为了改革马政做准备,更是扶持一个新的利益集团,围绕着骑兵,围绕着战马,唐毅渐渐有了思路。传统的勋贵衰朽了,将门也变得懦弱无能,指望着他们充当对外用兵的先锋,根本是痴心妄想。
或许可以扶持大明的“骑士”,成为新的武将集团,改变文极贵,武极贱的失衡局面,让文武两条腿,平衡起来。
越发觉得,赛马大会是一步妙棋,唐毅都忍不住替自己点赞,为了让赛马大会变得更加丰富多彩,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其中,拿出新玩意,势在必行。
转眼到了下午,突然有许多士兵捧着花名册出现在观众中间。
“请上眼啊,这是下午的预赛场次,还有骑士和马匹的编号,大家伙看中哪一匹马能够获胜,可以在开赛之前半个时辰下注,要是赌对了,可有银子赚啊!”
此话一出,原本降温的比赛,一下子就沸腾起来。
观众中不乏好赌之人,虽然赛马是第一次,可是斗鸡,斗蛐蛐儿他们都玩过,只要押对了,就能大赚一笔。
正好是过年,喜庆的时候,碰一碰运气。
观众们纷纷找到了参赛的马匹,品头论足,指指点点,一副专家的模样。等到看好之后,就去投注,选好了赛马的牌号,交上了投注金额,会发给一张凭证,如果押中了,就会得到双倍奖金,押不中只能自认倒霉。
随着下午第一场预赛开始,二十匹赛马奔驰,赛场的两旁都是瞪大眼睛的观众,仔细注视着,当听到十八号赛马获胜的时候,观众之中有五个人欢呼雀跃。
“中了,中了!”
他们兴冲冲到了投注的地方,每人都拿回来双倍的银子,喜滋滋揣了起来。
赛马还能赚钱,果然有趣。
其他人看在眼里,蜂拥而至,一个个举着银子,争相投注,生怕晚了。
接下来的比赛,不断有人中奖,当然还有更多的人赔了钱,实际上,只有庄家才是最大的获利者,这就是一切赌术的本质!
只是人们的眼睛已经被蒙住了,他们只看到了发财的一面,都以为自己的眼光天下无敌。
“汉人骑马不行,花招还不少。”一个二十出头,满身华服的蒙古贵胄喝着醇厚的凤洲酒,大声点评着。
他冲着身边的奴才,狠狠踢了一脚。
“去,押一万两银子。”
奴才慌忙点头,刚要往帐篷外面走,可又回来了,嘟着嘴道:“启禀台吉,您要押谁啊?”
岱青把酒碗扔在了一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大笑道:“本台吉要亲自下场,啰嗦什么,还不快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