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润一声断喝,“来人,把他给我拿了!”
说话之间,从外面就涌进了十几名官差,手里都拿着铁索铁尺,不容分说,就把游七给按住了,结结实实,捆成了粽子。
游七也吓了一跳,到底是怎么回事?
“误会,都是误会啊,小人不过是来找严鹄严公子的,有什么罪过啊?”
“找严鹄的?”林润笑呵呵问道。
“是啊。”
“那就错不了!带着去正房。“
林润在前面走,后面押着游七,推推搡搡,到了正厅。在中间端坐着一个老者,正是都察院掌院,左都御史赵贞吉。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一身道袍,低眉顺眼。
“赵老大人,要是没事,贫尼告退了。”
赵贞吉心中刺痛,花一样的年纪,竟然遭受如此变故,师相啊,您可真对不起孙女啊!
“蕙兰真人,多有打扰,还请真人不要见过,您只管好生修行,本官问几句话,这就离开。”
徐小姐点了点头,轻移莲步,从侧门离开。
赵贞吉一扭头,看到了游七,突然脸色一沉。
“你可是张居正的管家游七吗?”赵贞吉多大的官威,吓得游七浑身哆嗦,连忙回答:“正是小人。”
“老夫问你,可是张居正让你过来拿银子的?”
“银子?什么银子?”游七愣了,明明是过来拿罪证的,怎么成了拿银子的?他惊呆了,林润迈步走过来,把木盒放在了赵贞吉的面前。
“总宪大人,这是在房中发现的,请您过目。”
“嗯!”
赵贞吉点头,打开了盒子,十八颗夜明珠,耀眼生辉,再拿出底下的银票,一共五张,每张二十万两,合计一百万两。还有房契,地契,一共三十几件,保守估计,也有五六十万两,再加上夜明珠,足有二百万两以上。
“严世蕃的狗命还真值钱!”赵贞吉突然气得浑身颤抖,越发怒不可遏。
事情还要从两天前说起,严世蕃被抓到了京城,这家伙做了太多的恶事,随随便便,告状的奏疏一大堆,罪名一个接着一个。
三法司必须介入,正在调查之际,突然御史林润找到了赵贞吉,向老头子汇报,说是得到了消息,严世蕃的儿子严鹄到了京城,正在秘密活动,要帮着他爹开脱。
“严世蕃罪不容诛,严鹄也不是好东西,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想帮他爹开脱,简直痴人说梦!”
“总宪大人,下官以为不然,严世蕃果然可恶,但是执掌朝政多年,加上手上银子无数,难保不会有人自甘堕落,去帮着严世蕃。”
赵贞吉眯缝着老眼,他可以饶过严嵩,但是绝对不会放过严世蕃,更不会放过继续给严家帮忙的奸党。
“若雨,你可有证据,谁要帮着严世蕃?”
“这个下官不知道,可是下官听说严鹄躲在了白云庵,只要暗中监视,知道谁和严鹄接触,谁就是朝堂的败类。”
“嗯,此计甚妙!”
赵贞吉同意了林润的提议,在一天之前,就在白云庵四周埋伏起来,游七到了白云庵,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
赵贞吉还心存侥幸,游七不过是来烧香的,烧过了香,也就走了,可是哪里知道,这家伙竟然找到了孙婆子,进了厢房,还拿起了准备好的礼物。
老头子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下令,把游七拿下。
师相啊,师相,这就是你选择的继承人吗?
竟然为了银子,替严世蕃办事情,二百万两啊!一个翰林学士,就敢如此贪婪,他要是掌了权,又会如何?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如此奸邪小人,立于朝堂之上。我赵孟静拼着一条性命,也要为国锄奸!
赵贞吉雄赳赳,前气昂昂,带着银票和夜明珠,押着游七和严鹄,回到了都察院,命令林润把人证物证都看好,整理了一下官服,带着满腔怒火,直接杀向了内阁,找徐阶论理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
唐毅的书房,充满了欢声笑语,孙可愿手舞足蹈,得意道:“大人,您可没看见,赵贞吉从白云庵出来,脸都绿了。徐华亭选中的衣钵传人,竟然和臭不可闻的严党勾结在一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有趣,太有趣了!”
王寅、沈明臣等人比孙可愿要矜持多了,可是也忍不住欣喜,一直被张居正算计,这回好了,总算是给他来个结实的!
“徐华亭和张居正不死也要扒层皮了!”大家伙一起开花大笑,跟过年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