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忙说道:“娘娘,李芳是司礼监掌印,没有陛下旨意,随便处置了他,会惹来塌天大祸,朝臣不会同意的。”
李贵妃眼眉都立起来了,“好你个奴婢,不能杀李芳,你让本宫抓他,你存心要害本宫啊?”
又是好几脚,踢得冯保都没脾气了。
他委屈道:“奴婢也是替娘娘着想,李芳那个老家伙,竟然把您和……”
李贵妃五官挪移,浑身颤抖。
冯保连忙闭上了嘴巴,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他把那件事告诉了陛下,奴婢怕陛下一怒之下,娘娘……奴婢都是为了您啊!”
他趴在地上,呜呜大哭,李贵妃深深吸口气,她真恨自己,竟然做事不小心,让李芳抓住了把柄,更可恶的是那个老货不知道本宫是太子的生母,是未来的太后!他居然死心眼,还忠于皇帝,也不想想,那个酒色之徒,还能活几天?
李贵妃又是气,又是怕,浑身颤抖,抖成了一团。
不抓李芳,隆庆回来,自己死路一条,抓了李芳,皇帝还是会彻查,到时候一旦真相大白,自己还是死路一条……
情急之下,李贵妃吧嗒吧嗒,落下了眼泪。
见她哭泣,冯保反而暗笑,心说到底是个老娘们,就是不扛事,还不是要看自己的!
这些年买着力气巴结她,伺候她,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隆庆嘎嘣一下,他好辅佐幼主,重整内廷的威风吗?
冯保是看透了,隆庆对几位师傅的依赖,远远超过他们这些奴婢,人家是师生,是父子,是兄弟,是朋友,是伙伴,而他呢,永远都是个奴婢。
冯保跪爬了半步,“娘娘,眼下千钧一发,奴婢愚钝,拿不出什么主意,不过我知道一个人一定有办法。”
“谁!”
“张居正!”
听到这个名字,李贵妃差点跳起来,厉声尖叫,“冯保,不要在本宫面前提起他,本宫再也不想见到啊!”
“哎呦,我的娘娘,事情漏了,张居正也要完蛋,他不出力谁出力,再说了,不算远在东南的唐毅,就是高胡子,赵贞吉那帮人,谁能扛得住。为今之计,只有仰仗张居正了。”
冯保言辞恳切,李贵妃勉强平静心绪,思前想后,也的确只有这一条路了。
“罢了,你去找他吧!”
冯保答应了一声。
差不过过了一个时辰,张居正才从外面风风火火赶了过来。
抬头一看,竟然是钟翠宫,张居正就是一愣。
“冯公公,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了?”
“啊,是太子爷找张师傅有事情。”
钟翠宫的后面就是圣哲殿,专门给皇太子朱翊钧准备的,为了照顾方面,李贵妃就住在前面的钟翠宫。
张居正迟疑道:“既然是太子有事,从后面走就是了。”
“张师傅不必如此拘谨,快随咱家进来吧。”冯保连拉带拽,才把张居正扯到了钟翠宫。
李贵妃穿着凤冠霞帔,头戴珠翠,薄施官粉,淡画峨眉。不到三十的年纪,加上保养得当,越发显得容光焕发,秀丽异常,天家贵气,非比寻常,张居正看了一眼,身体一震,连忙低下了头。
“臣参见贵妃娘娘。”
李贵妃冲着冯保摆摆手,冯保识趣退下,还把门给关闭了,只剩下两个人,张居正脸色就是一变,越发显得不安了。
“请问娘娘,太子在哪里,可有什么事情?”
“太子,太子,你就知道一个太子吗?”李妃嗔怪道:“难道本宫就不能请你过来一叙?”
李贵妃说着站起来,走到了张居正的面前,伸手奔着他的胸前去了,吓得张居正连连退步。
“娘娘,请您自重。”
李贵妃突然咯咯一笑,“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张阁老,你不会这么健忘吧,难道连昔日的情分都给忘了,当真是好恨的心肠!”
李贵妃带着嗔怪的埋怨,让张居正浑身的鸡皮疙瘩儿都冒了出来,他又怕又急,恨不得捂上这个婆娘的臭嘴,可是他又没这个胆子,只得哀叹,“娘娘,您是贵不可言的人物,何必再说那些事情,对,对您不好的。”
李贵妃满不在乎冷笑道:“张阁老,你这话真是一点威力都没有,本宫不怕,而且怕也没用!”
李贵妃凑到了张居正的耳边,轻轻哈着气,淡淡说道:“张阁老,不是本宫逼你,实在是没有办法,李芳那个老货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东西,他还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这些都不要紧,他竟然暗暗派人,告诉了陛下,本宫已经走投无路,只有请张阁老给拿个主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