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精神?”
“厚颜、无耻。”卞惊寒薄唇轻启,逸出四字,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该设计设计,该逼迫逼迫,无所畏惧,定能成事。”
说完,还伸手拍了拍秦羌的肩。
秦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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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王府
秦义站在厢房里,看着桌上一个以无数小木块拼接起来的帆船模型,怔怔失神。
模型还没有拼接成功,只拼好了船,帆只拼了一半。
拼接这些东西,是曾经他师傅,哦不,他父亲教他的。
他会,绵绵也会。
他父亲说,这也是一种练功。
练人的手指灵活度、精神集中度、细心度,最重要的,是练习人的耐性、以及平心静气的能力。
这一只船模的几百片木块,他还是前不久才拿到的,京师技术精湛的木匠做了将近半个月。
然后,他拼了数日,才拼到如今这个程度,当然,他不是专门拼,而是偶尔过来拼一拼,或者路过的时候随手加上一块。
还以为迟早有一日会拼完整,却没有想到再无机会。
伸手,指尖轻抚过木质的纹理,随手捻了中间的一块,抽出,一只帆船瞬间就散了架,“哗啦啦”四分五裂,坍塌成了一堆废木。
他牵了牵唇角,这种拼模就是这点不好,牵一发而动全身,或者说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只要抽掉中间的任何一块,就会全部散掉、前功尽弃。
在那堆废木块前又静站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身走出厢房。
此时的八王府已是一座空府,自宫里回来,他便让管家去库房拿了银两遣散了府中众人。
因为他知道,王爷腰牌收了去,这座府邸就也住不了多久,很快也会收了去。
此时遣散众人还来得及,后面可能想遣都没机会。
八一八二哭着不走,被他狠狠地骂了一顿,才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缓缓走在空荡荡的院子里,他的心中早已滋味不明。
空气中突然传来衣袂簌簌的声音,他脚步停住,回头。
“王爷让属下去打听的事,属下已经打听到了,蔡......蔡项南的尸体并没有扔去乱葬岗,皇上有旨,今日傍晚时分,会将蔡项南的尸体拿去火场焚毁,皇上还请了京师有名的那个何法师前去做法超度。”
秦义垂眸弯唇。
将尸体焚毁?
他那个父皇,不对,现在不能叫父皇了,皇帝,皇帝还真狠,人死了还不行,还要让其灰飞烟灭。
请了法师做法超度?
超度?
鬼信!
是请了法师让其永世不得翻身、不能轮回吧?
一个会以六畜之粪便压制一个死人骨灰的人,这种事情不是做不出。
“何法师进宫了吗?就一人?”
“还没,听说会带十名童男童女。”
童男童女?
秦义眸光微微一敛。
“童男是多大?”
“七八九岁,十来岁的样子吧,属下再去打听一下。”
“不用,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