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皇帝打破了沉默,声音很冷:“是你无视曾经的承诺在先,背信弃义,就休要在这里怪朕无情,朕明确告诉你,朕的儿子可不是秦羌一个,太子也并非秦羌不可,朕能立他,就也能废了他。”
字字带怒,咬牙而出。
厉竹眸光微敛。
所以这是承认自己派人杀她了是吗?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不打自招了,皇帝又强自调了调息,继续道:“太子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所娶之人必定要门当户对,能给他的政途带来裨益襄助的,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出身?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如此出身,根本配不上他?只会拖他的后腿?且不说你出生乡野,没有任何身世背景,单说你娘……”
说到这里皇帝顿了顿,才接着道:“所谓好女不侍二夫,就算朕当时没有给她名分,她也不应该做出再嫁二夫这样失贞失德的事。”
厉竹垂眸,唇角一点讥诮微弧。
果然秦羌说得没错,这个男人要杀她的原因还有这方面的因素。
所以,就因为他是天子,他是男人,就允许他始乱终弃,就不允许女人再有选择?
摇摇头,她觉得很悲哀,为她娘悲哀,为天下女人悲哀,也为这样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悲哀。
“首先,我并不是我娘的亲生女儿,此生她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和皇上所生,如今已是大楚皇后的聂弦音,我只是她的养女,其次……”
“你不是厉云初所生?”皇帝将她的话打断,难以置信。
“不是。”厉竹摇头,“其次,我深知自己身份卑微,从未想过要跟太子殿下有什么结果,所做种种不过是想活着而已,此次进入太子府,一是为了活命,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一味药。”
皇帝一怔:“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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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羌在驿站跟乌凌国皇商事情谈完,天已经擦黑。
让雷尘去订了一品居酒楼的豪华雅间,准备夜里宴请几位乌凌国皇商,一来给几人接风洗尘,二来庆祝他们合作谈成。
让几位皇商稍作休息,他先回府换件衣袍。
回到太子府,便迫不及待地让婢女去唤厉竹过来。
休息了那么久总该休息好了吧?
谁知婢女告诉他,烟护卫被皇上宣进宫了。
“什么?”他正端着茶盏准备饮茶,听到这个消息,以为自己听错了,“进宫?雷烟?”
婢女确认:“回殿下,是的。”
秦羌脸色一变,手中的杯盏“嘭”的一声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所以……
所以,让他去跟乌凌国皇商谈生意是调虎离山?
“雷尘,准备马车。”
下一瞬,又嫌马车慢,紧急唤住雷尘:“等等,不用马车,准备一匹马,快去!”
“是。”见秦羌一脸急切,雷尘也不敢有半分耽搁,领命飞快而去。
可纵然这样,秦羌似乎还是等不及,大步追上雷尘:“本宫自己去马厩骑。”
雷尘还未回应,就只见眼前人影一晃,待他反应过来,哪里还有秦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