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厉色,恨不得就将手中书卷直接砸向那张要杀要剐随便来的无所谓的脸。
眉目冷峻,他撇开视线,绷着一张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先去门外的石板上跪着,等姜儿醒来,本宫了解清楚具体情况,再行发落。”
厉竹长睫颤了颤。
让她去石板上跪着?一直跪到常姜醒来?
经过虹殇的一番摧残,她现在站都站不住了,如何跪?
不领命,也不动,她就站在那里。
秦羌挑了挑眉:“怎么?嫌轻了?”
厉竹没有回答,沉默了片刻,便抬眼看向屋中的三个婢女,给常姜扇风以及立在一旁待命的三个婢女,示意她们:“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
三个婢女一怔。
疑惑看向厉竹,又互相看了看。
殿下让这个女人去罚跪,这个女人让她们出去?
虽然是殿下的贴身侍卫,级别比她们高,但毕竟已是戴罪之身、自身难保,何况殿下当前,她们作何要听她的?
征询的目光齐齐看向秦羌。
秦羌也不意厉竹如此。
眸中腾起一丝探究和兴味,看了她一眼,扬袖示意三人退下。
三人行礼告退。
秦羌扬目,刚准备开口,厉竹已上前一步,说在了他前头。
“请殿下搞搞清楚,跟殿下青梅竹马的,殿下曾告诉竹林机关阵法的人,是常姑娘,不是我!殿下觉得还必须等常姑娘醒来,才能知晓怎么回事吗?”
厉竹语速极快,口气灼灼。
她并不想解释。
但她也不想跪。
秦羌眼波动了动,面露些些意外。
当然,她知道,他并非意外她话的内容,而是意外她会说这些话。
静默了片刻,男人反问:“所以,你现在是想将所有责任推给姜儿?”
厉竹无语。
是真的很无语。
非常想不通以前他们两人是如何沟通的,如今他们两人的思维似乎永远不在一个点上。
心头的那抹燥意顷刻就变成了火,她闭了闭眼,冷声开口:“秦羌,你到底是瞎,还是听不懂人话,我的意思是,并非我擅入禁地,你自己说,你那禁地我能入吗?”
秦羌看着她,看着突然情绪激动的她,好半响,才倏地开口:“我瞎!”
厉竹微微一怔。
为他没有用本宫,而是用的我字,更为他那句,我瞎。
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回应。
又听得他接着道:“我最瞎的,就是当初认识了你!”
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悔意,也带着几分冷漠决绝,当然,更多的是恨,浓烈的恨,还带着几分厉竹不懂的情绪。
厉竹眼帘轻颤。
好一会儿,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一人坐着,一人站着,就这样僵持着。
最后,还是秦羌打破了沉默:“就算你不知道竹林阵法,姜儿知道,可姜儿生性单纯,心思浅薄,本宫怎么知道,她是不是被人利用?毕竟本宫看到的结果是,你拿到了寒毒的解药配方,而姜儿身中虹殇之毒,你会医,却见死不救。”